千千看书>都市现代>巫师音乐>第1章 《天天想你》有多难唱

朋友们,前方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江东市。江东是我国东部第一大城市……”甜美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高铁列车慢慢进站,在站台前停住。

晚上7点,江东。

车厢里,方岩靠在窗边,望着繁华的城市灯火。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运动服,一双布鞋,是40块钱的便宜货。他刚过22岁,眼睛清澈明亮,一张脸很干净、精神,头发剪得不到1厘米,说不上什么发型,却挺耐看。

方岩是第一次来江东。

10个小时前,他刚刚走出监狱。

他只有22岁,却坐了5年的牢。

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在大多数同龄人还在念书的时候,方岩却在监狱里呆了5年。

父母都不在了,孑然一身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一无所有。

不,他心里还有牵挂。

走出监狱的大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朋友紧紧的拥抱。他叫沈博渊,是方岩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哈哈,你他喵的哭什么哭,老子不是出来了嘛。”方岩拍着沈博渊厚实的肩膀。话刚说完,他的鼻子也酸了。

沈博渊哭:“可你是被冤枉的。”

沈博渊提前买好了一张去江东的火车票。又给了方岩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他省吃俭用的钱,正好2万块。沈博渊大学快毕业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工,挣的钱自己留一半,给方岩一半。方岩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这张卡。

“江东……你不去不行吗?”沈博渊看着方岩,像是恳求,又像劝慰。“不值得。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

“就算给自己一个交待吧。”方岩笑着说。

他来江东,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在监狱里,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子。话虽如此,到了江东市,他却一片淡然。5年的牢狱生活把他磨砺得像一块铁,冷静,坚定,不露锋芒。

乘客们都在收拾行李,排队下车,车厢里吵吵闹闹。方岩也从思绪中醒来。

“吸溜!”

一个温软的身体离开了他的肩膀,留下一滩口水。

坐在方岩旁边的是一个漂亮女孩,像个大学生。火车开了没多久,这女孩就睡着了,很快,她的头靠在了方岩的肩上,还不断蹭来蹭去,想睡得舒服些。

整整一路,方岩就这么让她靠着。他一动不动,女孩睡得很香,流了好多口水。

“不好意思……”女孩擦了一下嘴角,微红着脸说。

“没关系。”方岩笑了笑说。“再见。”

方岩的笑容很温暖,女孩愣了一下,也释然地笑,她用力点头:“谢谢,再见!”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监狱的围墙很奇怪,囚犯先是恨它,后来习惯它,最后依赖它。这就叫体制化。

方岩想,自己很幸运,还没怎么依赖“墙”。监狱的日子虽然漫长,却并不难熬。尽管失去了很多东西,可他依然是个乐观开朗的人。

在监狱里,他也得到了很多。

随人潮走出火车站,方岩被眼前的繁华景象震撼了。他在监狱里的5年,正是华夏快速发展的5年。他有些好笑,觉得自己落伍了。

他只背了一个小包,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些现金、证件。他没有手机。

自由自在的在城市里漫步,方岩有些上瘾,怎么走,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前。灯火通明的店铺,密集的车流,欢笑的路人,一切恍如隔世。

自由,真好。

“天天想你,天天问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你……”

步行街里边,有个人卖唱。那人戴着眼镜,又瘦又高,像个竹竿。一把木吉他接了一条线,连着个小音箱,歌声透过麦克风,远远传来,是一首《天天想你》。

街头卖唱是个比较奇怪的职业。像表演,也像乞讨。比如这一位竹竿兄弟,说是表演吧,他前面摆着琴箱,里面放着1块、10块的零钱,等待路人投入更多。说是乞讨吧,人家又不求你,你听着好,就给点零钱,算是支持艺术。

,不禁乐了。

他很熟悉这首歌,在监狱里,他经常给狱友、前辈们唱《天天想你》。在监狱里,每个人都有想念的人,包括他自己。

《天天想你》的原唱是张雨生。这位才华横溢的台湾音乐人,在1997年因车祸去世,年仅31岁。可是,他的歌一直被人传唱,他的名字也总是被人提起。在歌声里,他永远活着。

音乐就是这样,能穿越时空,直达人的心灵。20年后,这首歌又出现在了江东市的街头。

《天天想你》是张雨生最著名的歌曲之一,也是一首很奇怪的歌。

它是一首情歌,旋律简单,朗朗上口,让人一听就不会忘记。说它奇怪,是因为它很好唱,又极难唱。

好唱,因为它的旋律很平稳,节奏也简单,主歌、副歌的音域都集中在高音区。可与此同时,《天天想你》又是难度极高的一首歌。

它的调很高,普通男声基本唱不上去。更重要的是,它需要对气息的精密控制。

唱歌不是用嗓子吼,是靠气息。简单说,就是一呼一吸,用气息带动声带,用身体的不同位置的共鸣去唱歌。

《天天想你》的调太高了,咬字一直停在换声点附近(真假声转换的位置),不上不下,非常难拿捏。副歌“天天守住一颗心”的那个“守”字,音高是c3,也就是俗称的嗨c(,男声的极限)。虽然只有四分之三拍,却挡住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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