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此厮杀呢!你不会赢的,安妮!放弃吧!”黛妮卡声嘶力竭的叫着。
“抱歉。确实,他们和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但如果我们不在此成功的话,会有几千倍于此的无辜者丧命。索莱顿跟我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来。”
安妮的态度十分坚定。她并未问过索莱顿,但她相信他会赞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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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妮正和黛妮卡交涉时,耐门索莱顿正在要塞的顶端犹豫不决。他无法听到下面的交谈,只能透过瞄准镜看到那里的情势。那一个骑兵排虽然已经到了安妮身后不远的地方,但他们相比于防御法阵另外一边的足足一个连的乘马步兵来说就不算什么了。他已经派人去请求了援军,但估计半个小时内不会有任何援军到达。主力部队都在北面,他根本筹集不到足够的战斗力来阻挡住黛妮卡和戈瓦尔。
他所能听到的,只有身边这个昔日对手、如今的同僚的话。塞恩少校已经不再呻吟了,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抵抗着眼睛的剧痛。对方采取的并非古老的致盲法术,而是以高精度超魔加强后可以直接灼伤眼睛的酸线,那种痛苦即便想象也可以让人毛骨悚然——但他居然还能够说话!想到这里,耐门的心中不禁萌生了对他的敬意,昨天晚上和少校战斗时结下的仇恨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匍匐着接近他的身边,用魔法造出的净水清洗他的伤口——腐蚀后的伤口看上去异常可怖。洗净了少校脸上所有的酸液后,耐门轻声在他耳畔道:“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为什么天黑了……不。”塞恩睁开眼睛,耐门看到里面的眼白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和黑色。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嘶哑,但他还是可以听懂。他可以理解一名特等射手突然失明后的感受。
令他惊讶的是,塞恩几乎立刻就接受了事实。“中尉,状况如何了?”
听到塞恩的问题,耐门摇了摇头,回答道:“他们还没打破防御法阵。塞菲尔少尉已经带着人下去劝说了。”
康斯坦少校冷笑着,这冷笑听起来也十分痛苦。“劝说?没用的,开枪,击毙戈瓦尔吧。现在对方不会注意到你的。”
“这不可能!我们的人都在下面!在这种距离上射击,她们也会死!”耐门震惊地道,“这绝不可以!”
“那就等,等到机会为止。你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杀死戈瓦尔,就会面临最大规模的内战——甚至第五次自由战争!你必须射击,中尉!”听出他的犹豫不决,塞恩捂着眼睛怒吼着,“功劳归谁无所谓,但是内战不能再扩大了!”
“不会的……我们会说服他们的。我们一定能说服他们。”
耐门信心不足地说着。下面的是安妮和黛妮卡啊……要说服黛妮卡?这太难了。他的手不停地抖着,透过瞄准镜监视着每个人的位置。
黛妮卡和安妮拥抱在一起,戈瓦尔距离她们有五步,身材不高的阴沉男子距离六步,和那两个健壮战士以及昏倒的女子在一起。儒洛克人昏了过去,墙外的军人为救他出来撒下了大量的魔尘,正在分析防御法阵的结构。那些魔尘在空中飞扬开来,反射着虹彩般的光芒。
修兰迈前两步,插进了黛妮卡和安妮的对话。“不,我们帝国也是为了和平。儒洛克人民为了防备我们,已经被盘剥得太多太多了。这是一次好机会,彻底改变我们南北双方对峙的好机会。我们可以通过谈判获得和平,不必把儒洛克捆绑在战车上。”
“骑士先生,你怎么能保证帝国军不会南下呢?”黛妮卡反驳道。她了解帝国皇帝——那不是一个坏人,那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她自己差不多,所以分外危险。“我们也别谈大义了,直接谈利益。如果今天让你们成功离开,伦尼政府必将失去对儒洛克军的控制,就算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恢复原状。而今天倘若我们在这里拦下你们,一周之内便可以接受整个北方军。战争昨晚就已经结束了,它不该死灰复燃。”
“既然说到利益,我想我们恐怕是谈不拢了。皇帝绝不容许他的正式使节站在叛党的法*受审。”拉斯塔苦笑着摆出了自己的威胁,“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战争借口了。请相信我们,如果这次行动失败,安全部会立刻将信息传回去。你们没机会接收北方军的。”
“不,你们不会受审。我并没有接到一定要抓获你们的命令,你们大可自由离开。我只希望戈瓦尔阁下能屈尊留下。”
安妮小恶魔般地轻笑起来,迈前两步,站进充满魔尘的风里。她的右手和左手都有节奏地轻轻舞动着,周围的魔尘渐渐集中起来,形成了两个不同颜色的漩涡。她同时准备了至少两个不同的魔法——光这一招就足以让在场的所有法师惊讶了。
“这不是伊蒂丝上尉的多重射线吗?抱歉打搅一下,凭借这个能威胁我们吗,少尉?”嚼着口胶的欧根中校适时地开口,提醒对方在防御法阵以外的他们的存在。
它看起来确实很像伊蒂丝擅长的“多重射线”,但上尉本人却知道这完全不同。她凑近欧根,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对方虽然居于劣势,但她的自信不会是没有理由的。我想请库森少校悄悄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