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生听见许宣如此说,犹豫了片刻,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谁,我自然是知道的,鹤顶红是朝廷明令禁制贩卖制作的毒药,寻常的大夫,根本是不可能见到的,当年我偶然从师傅哪里,得到了一小瓶,本来也只是好奇,想要留下来研究,可后来,不知张德安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正好他是祖师会的会长,而且之前他与我的关系也很好,我便给了他一部分,只是没有想到,他为了阻止许宣加入祖师会,竟然想要用鹤顶红杀人,唉”
郑泰生这边正唉声叹气,听见这个消息的许宣却是差点没有高兴的跳起来,这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吶,他强压心头的激动“郑会长,趁着陈大人还没有散衙,不如你我速速告知大人,那张德安想必就不会在逍遥法外了。”
郑泰生听许宣这么一说,却是连连摆手“不,不,我不能去,我手中也还留着鹤顶红呢,若是那张德安讲这祸水东引,我岂不是要做了这替罪羊?许宣吶,我今日告诉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明白,害人的究竟是谁,若是你告诉陈大人,我可是不会承认我刚才说的话的|”
听着郑泰生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许宣气急而笑“郑会长,这张德安现在可是下毒杀人了,咱们若是瞻前顾后,让他继续逍遥法外,若是他下次在想出什么歹毒的法子谋害性命,你我到时良心如何能安?”
郑泰生先是羞愧的低头,正当许宣案子高兴,说动了此人之时,郑泰生思索片刻,却是依旧连连摇头,再三叮嘱许宣不要声张,急匆匆的回药堂去了,
看着郑泰生的背影,许宣急的牙根都疼,一旁的吴仁杰摇头“许宣,郑泰生谨慎了一辈子,方才能告诉咱们,这张德安手中有鹤顶红已然不易,若是还想让他当堂作证,这个怕是有些难度,依我看,这事情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许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烦躁压了下去,他其实心中也清楚,他谋划了多日的事情,今日终究没有成功。现在想要说动郑泰生出来,已然难上加难,他也只好苦笑“师叔,事到如此,也只好如师叔所说,从长计议了。”
他们走了没有几步,许宣蓦然想到了小青,他回头望去,只见小青站在这衙门门口,望着郑泰生走的方向,许宣眼睛一亮,急忙向吴仁杰告罪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正在衙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郑泰生过去的小青,见许宣快步走了过来,心中暗道要坏,怕是自家相公,不会让她跟着郑泰生。待许宣来到自己面前,小青嘟着嘴说道“好啦,好啦,官人,我不跟着郑泰生去还不行么?”
许宣微微一怔,不过想到那堂上张德安的嚣张模样,他在小青耳边低声说道“青儿,你悄悄的跟着郑泰生过去,我听说郑会长儿子在外地为官,只有幼孙环绕,你不若将他孙子迷昏,一如鹤顶红中毒的模样,”
小青听许宣如此说,这才反应过来“啊,官人让我去郑会长家啊,”
许宣伸手敲了小青脑袋一下“当然了,咱们费心费力的想要讲这幕后之人引出来,绳之以法,这最后一步了,哪能让对方继续逍遥法外?这郑泰生是唯一证明张德安手中有鹤顶红的人,眼下,也就只有他能将张德安定罪了”
小青捂着脑袋看着许宣“官人,不能敲我脑袋,会把人敲傻的”
许宣心中惦记郑泰生,见小青现在还有心情说笑,便催促道“速去速去,莫要耽误了,你放心,若是敲傻了,我养你”
小青俏脸一红,偷眼看向许宣,只见许宣眼神中并无其他神色,当下微微一叹,晓得方才是自家官人随口一说。当下觉得俏脸通红,也不敢继续留在许宣身边,转身奔着郑泰生家而去。
许宣吐了一口气,他转身来到吴仁杰旁边,笑嘻嘻的说道“师叔,这一段时日着实有些忙碌,好久没有和师叔在一起喝茶了,咱们现在回去,着实有些心烦,我看咱们不如先去旁边的茶馆坐一坐?”
吴仁杰想要去保安堂,无非也是想和许宣琢磨一下日后怎么办,回不回去倒是无所谓。便点了点头,寻了旁边的一间茶坊,在这临街的位置坐了下去。
方才和许宣分手的郑泰生,心情颇有些沉重的朝着自家药堂走去,如他们这般大夫,药堂都是和家在一起,远远的来到了家门口,只见门口堵着一堆的人,此时有人见他过来,急忙跑了过来“郑大夫,郑大夫,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孙儿方才还好端端的玩耍,可现在忽然倒地人事不知,瞧着模样吓死个人嘞”
郑泰生听闻,脸色巨变,他哪里还顾得上听这人絮絮叨叨的说什么,急忙拨开人群,朝着这屋里跑去。
一进屋,只见他的乖孙儿此时倒在地上,自家老妻正抱着自家孙儿,低头哭泣,郑泰生来到了这老妻近前,急哄哄的问道“孙儿这是怎么了?”
老妻见郑泰生回来,却是在也忍不住“老爷,可要救救咱们孙儿啊,我方才正坐在屋里缝补衣衫,孙儿说饿了,我就随手将你吃剩的糕点给了孙儿一块,天知道,孙儿吃了就说肚子痛,还没有等我来到近前,他就,他就倒在地上,什么都知道了”
郑泰生顾不上安慰妻子,急忙伸手搭在孙子手腕,只觉得脉搏似在非在,似有似无,竟然真的是命悬一线,一脚踏在鬼门关!
一旁的老妻见郑泰生脸色不对,心中大急,一把抓住郑泰生的胳膊“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