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幢红瓦白墙的房子时,三人发现有对男女站在树下。使人多看一眼的原因是那男子高高壮壮,脸庞宽阔,一身礼服并非量身裁剪,腰部太紧,袖子太长,肩膀位置被他隆起的背阔肌顶起,显得不太和谐;而那名少女则体态优雅,面带桃妆,手中打着一把小巧的蕾丝镂花伞。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
卢克本想径直路过,不过佐薇已经兴冲冲地凑了上去,于是伴随,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做出故意围观的样子,只能离开点距离。
一束镶金鸢尾握在男子垂落的手中,一开始他还是小声说些什么,直到那少女不加理睬,声音也大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男子用力吐出问题。
少女显得有些委屈,大眼睛眨巴眨巴,配合那身洁白的连衣裙如同神殿壁画上的天使:“对不起,我发现对你缺少那种感觉哦,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嘛,哥哥也行哦。我想你是个好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男子半张着嘴,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可是三年了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白衣少女皱起眉头:“你这么凶干嘛。”
男子连忙换上温和的语气:“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我们还年轻,我还有机会让你接受我的,是吧?我是真心喜欢你啊!”
“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那还能怎么样……”
“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不论是否能在一起,都想对她好么?”
男子呛声,不知该说什么。
白衣少女注意到了故意靠近的佐薇,虽然看不清罩袍下的面容,但圣武士的战马却不是凡物,光那种扑面而来的锐气就能让人退避三舍,当然前提是对各种良马有所了解。
“天色不早,我该走了,”白衣少女甜甜一笑,“要不这样,花我就收下啦,就当是朋友送的。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想和任何人交往的打算哦,这可不是针对你呢。”
“好吧。”男子把鸢尾交到少女手上,可这个结果和他预料的大相径庭。
“你早点回去哦,佩雷拉达城门去晚可就要关了。”
“好。”被白衣少女一加关心,男子脸上又舒缓了一些,他振作精神,转身朝白槭镇的镇口走去。
任谁看到骑着价值连城战马的陌生人停留在家门口都会觉得忐忑。少女匆匆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她的家就在这里。卢克看了看房子,是新建不久的,不是自己所知的家庭。
卢克看到斯特恩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说吧,法师阁下,你的高论?”卢克三人离城堡已经不远,依稀看到城门就在不远的前方。
“虽然显得有些直白,”斯特恩摊手,“你觉得那少年有可能吗?”
“既然那位女士现在还不想和任何人交往,那么等她想的时候,还是有机会的吧?”卢克回答。
“就算我没有男朋友,也不想和你交往,”斯特恩摊手,“这才是她想说的。”
佐薇欲言又止。
“对世俗有更多的印象了,圣武士小姐?”斯特恩忍不住问。
“不,不过这时候佩雷拉达城已经马上要关城门了。”
卢克勒马看向那个高壮男子,他刚拐入通往镇上旅店的巷子,穿着紧身礼服的身影显得滑稽而笨拙。
白槭堡属于典型的同心圆式城堡,结构简单,外面一圈三米高的石墙,上面分布着箭垛。没有护城河,只有一圈竖着削尖木桩的壕沟,通过简陋的吊桥进入堡内,马厩和废弃已久的兵营就在两侧。
正中是大约七米高的主堡塔楼,年久失修,前面有块空地,箭靶贴着墙放置,这里可以用来进行步战的训练。已经有士兵向内堡通报了卢克的到来,费尔南德,还有管家玛吉姨妈带着几名仆人出来相迎。
费尔南德和卢克大约有五分相似,比起弟弟来,他身材显得高大许多,骨骼轮廓也比卢克明显。他有典型的北地血统的高鼻深目,栗色头发随意在额前垂落,腰间是一柄套了哑光剑鞘的日耳曼阔剑,配重是象征着杜兰德家族的马头。
两兄弟张开双臂,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卢克,胖了些。”虽然费尔南德眼中充满热情,可说出来却只有几个词。
男爵和斯特恩还有佐薇打了个招呼,就邀请他们进去共进晚餐,这时候天色已晚,路上只靠干粮果腹的三人也有些饿了。卢克家的食物没什么特色,都是寻常贵族担负得起的,面包中放了些许燕麦,总体来说比坚硬的黑面包好上太多,但不蘸牛奶还是无法下咽。
佐薇不肯摘下兜帽,只说自己要前往本地的神殿祈祷,众人立即释然。这个年代虔诚的信徒虽然不多,但只要以炽光之名,任何显得有些怪异的事情都是能被理解的。
卢克本想把圣武士少女好好介绍给兄长,不过见此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好在斯特恩能说会道,还在餐桌上表演了个小魔术,逗得大家欢乐异常。虽然介绍胖法师是某个商会子嗣的时候,费尔南德有些愣神,但毕竟是卢克的同学,大家自然不会问东问西。
反过来斯特恩对各种事情表现得颇为好奇,卢克几次开口想问所谓的订婚是个什么玩意,都被胖法师滔滔不绝的叽歪给打断了。
不过毕竟胖子也是要吃喝的。
在斯特恩抓起一块鹅肉往嘴里塞时,卢克举手发言:“费尔南德,有人说你要让我娶哪家的姑娘?”
餐桌上气氛突然尴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