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益君突然有种做贼被抓的错觉。心跳得忐忑,脸涨得通红,细密的汗珠瞬间爬满了额头。
他本想在那对男女落单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一举制服其中一个,这样才有谈判的主动权。可是现在,这男人实在太敏锐了……
季益君压下自己夺窗而逃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稳住微颤的手,用刀拨开窗帘,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那说话的一男一女站在房中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两位都是人样子,穿着轻薄的盔甲,披着披风,再加上挺拔的身姿和俊俏的五官,真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不过,对于季益君的出现,两人表现却大不相同,那男子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那姑娘显然吃了一惊。
季益君的一贯信条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露了脸,也就不再多想什么,他大步走上前去,拖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把刀横放在膝盖上,抬头瞥着两人说道:“看来你们就在等我。那么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金发姑娘见着季益君,一开始有些错愕,接着露出几分好奇之色,眼神一直在季益君脸上身上飘荡,却不和他目光相触,最后退到了男子身后。那男子看到季益君大大咧咧坐在那里,却眉毛一挑,坐到了季益君对面。
他注视了季益君一会儿,开口说道:“窗帘后面出来的小子,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知不知道,那天要不是我妹妹让我放了你一马,我又缺个人送信,你已经没命了?”
这算是下马威吗?季益君皱起眉头,他那次比斗他最后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很不好,他冷声反问道:“你对我有意见?”
男子一翻手,斗气迅速在指间凝结成一支发散着幽蓝光芒的气刃,“当时,你倒在地上,而我手里也这样激发着斗气……”他笑着,神情却有些冷。
“但我全须全尾地在这儿坐着呢。”季益君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的这种腔调,根本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男人突然地一挥手,斗气瞬间疾飞而出,直冲季益君的脑袋飞来。
季益君感觉背后寒毛炸起,顿时就想用刀挡格,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人不该在这里出杀手,而这道气芒的目标也好像偏了那么几寸。
不能让他小瞧了!他身体微微一抖,硬是压下了自己暴起的冲动,却双眼死死地盯疾飞而来的光芒。
扑地一声,斗气化作流光擦着季益君的发梢而过,扎进了房间的墙。季益君脸被急促的气流刮得发疼,他光凭声音就判断得出,石头砌的墙壁,被击碎了一小块。如果再往左偏上半寸,自己的脑袋可就剩一半了。
“真烂,看来上次你也打偏了。”季益君眯着眼说道,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
季益君既没挡格也没躲闪,让那男子有些讶异,他没有再做任何动作,只是问道:“小子真有些胆量,你就那么确信我不会杀你?”
“怕死就不会来这里!你大可叫护卫进来砍了我。不过,我说什么也会让你们留下点什么。”说着,季益君拿起刀,心中的怒气激发了斗气的力量,只见刀光一闪,他面前的一个木制茶几就被一刀两断。
对面的男人面对刀光不动声色,反翘起了腿,靠在了椅背上,“看来你进步不小啊,脾气也见长了。不过,我喜欢有点脾气的人,雄鹰宁可和秃鹫厮杀,也不会听乌鸦呱噪。冲在你这一刀的份上,那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点正事了。”
季益君随手一插,刀就被他捅进了地板。他有点找回了那天在医院发狂时,体内斗气奔腾的感觉,这让他有了底气,连面前这个实力强劲的男人,也不能再给他什么压力了。他抬头看着那男人道:“要谈正事?那好,先说说清楚你们塞封信在我身上的事吧。你们警告了我们关于马贼的消息,却又和马贼一起发兵包围我们的地方。你来说说,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好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丹,这是我的妹妹奥拉。我们的姓氏和身份,还没有到和你说的时候。但是你肯定也看出来,我们和那些肮脏贪婪的马贼完全不同。我的信,只是一个诚意的证明,证明我想要和城堡里的魔法师们做一笔交易。”名叫阿丹的男人说道。
“交易?交易什么?事先说明一点,虽然我喜欢打打杀杀,但是也不蠢,别想用什么歪脑筋来占我们的便宜。你说得再怎么清高,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的人还和马贼一起堵在了我们学……城堡的外面。”
“那只是一个博取马贼信任的姿态。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就会明白,我们永远不会真的和马贼站在一起。”阿丹严肃地说着,“那些战士,随时都会化为刺进马贼身体的利剑。”
“你只是在利用马贼?随时准备背后捅上他们一刀?这合作可真够诚恳的。”季益君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叛徒会习惯出卖的。这些人此时出卖马贼,彼时未必就会出卖他们这些外来者。
不过,对方像是猜道了他的心思一样,摆了摆手道:“请不要把令人尊敬的魔法师和人人喊打的马贼相提并论。马贼与其说是我们的合作者,不如说是我们的目标。但是我真心希望得到魔法师的帮助。”
“说说你的要求。”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需要你们派出至少一位强有力的魔法师和一位经验丰富的炼金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