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在后世,哪怕君信的地位再怎么高,也无法做到通过在国外的留学生进行串联就能够建立起这样的一个庞大的组织,尽管后世已经有了正式的官方的联合组织。给予君信巨大的信心的是,这个时代,能够考取各个大学的留学生名额的,都是各个学校的各个学科最顶尖的人才,他们在各自的学校的学科中,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甚至是追随者,这在民国时期就是那些学生领袖级别的人物。
搞定了这件事情,下面的谈话就变得十分的简单了。前面说过,君信在这一批出国的学生中,地位十分的特殊。
按道理来说,君信仅仅是一个交换生,说起来也就是一个比较优秀的本科生。但是在座的能够考取哈佛大学的研究生的,哪一个又不是十分的优秀,如果单凭这一点,其实君信也仅仅只是入了这些人的法眼而已。
但是事实上,君信是一个在本科阶段就取得了世界级重大成果的人,可以说甚至本科阶段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有些人一辈子所能做的事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对君信的态度是多多少少在敬佩之中夹杂着一点儿嫉妒的。
但是正因为君信在科学界的披巾斩棘,使得他们在国外的处境相对来说要稍微好一点,起码没有什么人会当面做出怀疑中国人的智商的这种让人极度不爽的话来。从这一点上来说,大家多多少少都对君信持有一点儿感谢的。
复杂的情感,造成了他们对君信持有的复杂的态度,但是起码每个人都很希望能够和君信聊一聊,说上几句话,所以君信旁边聚集的人还是非常的多的。所以君信差不多吃完饭后在饭店里面整整呆了三个多小时才得以离开。
“真的就打算这么回国了?”回去的路上,在宴会上几乎是一言不发的丘成桐教授忽然问道。
“嗯,虽然考虑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回国可能会会比较好一点!”君信点了点头说道。
“可惜了,国内现在的基础恐怕并不适合你继续做研究!”
君信笑了笑,点头说道:“这一点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说完颇有点儿意兴萧索的说,“其实在费弗曼教授和米尔诺教授挽留我的时候我也有过异动,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回国发展了。”
“为什么?”
“那是在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君信并没有回答丘成桐教授的问题,反而自说自话般的讲起了自己的那段回忆来,“当时的我刚刚完成了第三卷的现在已经被命名为《水木-普林斯顿数学指南》,有一天米尔诺教授刚刚上完他的数学分析课程后,将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我以为只是单纯的一次数学交流,毕竟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好几次。不过在我看到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刚刚被任命为普林斯顿数学系主任的费弗曼教授的时候,我就大概的了解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果然,费弗曼教授和米尔诺教授在与我交流的同时,多次的试探我日后的打算。不过他们虽然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数学家,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谈判专家,所以我倒是很快的讲他们的意思给套了出来。”
“他们希望我可以留下来,留在普林斯顿,他们可以授予我博士学位,提供给我最好的研究条件,提供最完善的技术支持。说实话,这样的条件真的很难不让人动心,我也一样,对这样的条件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那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下来?”事实上丘成桐教授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普林斯顿愿意给予君信的,哈佛大学又何尝不愿意给予他,只要君信愿意留下来。事实上任何一所大学的管理者,只要他的大脑还比较正常的话,那么就不可能拒绝一个拥有着成为格罗腾迪克、希尔伯特那样的世界级数学大师的潜力的学生,当然,单纯的教授文科的学校除外。
“教授您应该知道,科学家其实是一群在常人眼里面很奇怪的群体。在他们的眼里,最高等级的似乎永远是研究。巴斯德虽然说过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但是不得不说巴斯德将科学放在前面是一个正确的事情。科学家大多数的时候,确实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研究大于在乎自己的祖国,这一点在欧美学者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总有一些人,他们会将自己的国家放在最前面,个人的研究服从与国家的需要。”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成就,在国外的任何一所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都能够轻轻松松的获得一份满意而又轻松的职务一展所长。但您要知道,我是华老的弟子,我不可能留在国外。”
“严格的来说,华老其实并没有教过我什么学问,也没有给我上过课,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传道、授业、解惑的那种老师,但华老教育我的是他的那种内在的精神。”
说道这里,君信自嘲的一笑:“我没有华老那么高尚,在新中国刚刚建立的时候,将新中国的数学从筚路蓝缕开创到如今的蔚为大观,说实话我没有那个能耐。回国后我也不用自己打拼,有什么事情水木大学出面足以解决。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了世界数学中心,不能及时的和同行们交流而已。”
“所以啊,我回国,仅仅只是为了不辜负那些在水木大学期待着我回去的师友们,仅此而已。”
丘成桐教授沉默的开着车,良久后在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回国发展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