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的大字报,和商业封锁让高老头非常愤怒,养活近千人的家族,每天的开支都是一笔天大的数字,失去了经济来源,就像断了手掌,虽然很痛但是不致命。大字报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这年头还有什么比声明更重要的,早朝上,已经有言官弹劾自己,为了自清,书房已经写好了辞官的奏折,若是李二陛下还不做出抉择,就只能辞去官职,带着一家老小,回到封地。
可是一旦回去,家族必将跌入谷底,失去了这一次百年一遇的机遇,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从新崛起。现在回想起前些日子李鑫的言论,还不禁打颤。一个年不及冠的小子,怎么就能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上天真的要惩罚自己?
站在高家的院子里,仿佛能看见李二陛下的殿阁。如今那里依然没有消息,死气沉沉的庙堂,何时才能有几分果决?什么时候李二陛下,也变得犹豫不决了?不就是个毫无根据的小侯爷吗?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不就完了,难道还能有我高家这般重要。
高老头有些急了尤其是听说长安城到处都在辱骂高家的时候,他的手在抖,脖子上的青筋在跳舞,高家千年的清誉毁于一役。
“父亲,李府上的侍卫,今早城门一开就骑着快马,带着侮辱我高家的文书,正向四面八方而去,我们是不是出手,把他们拦下。”
家里的长子,满脸疲倦,眼神中全是担忧,一五一十的向父亲回报,期待父亲拿定主意。
高老头全身都在颤抖,李鑫这一招太狠了,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就是人的名声,想要建立好名声,需要很多代人的努力,但是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却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这一次就算真的能赢李鑫,高家付出的代价也太高了,是什么时候?事情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保护自己的孙子有错吗?
李二陛下的书桌上,一张大字报,摆在显眼的地方。
毫无疑问,李鑫火了。他的名字在各个名门豪府的深宅内院之中广为流传,并立为最不可得罪的人物之一。
刚看到这份文书时,李二陛下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当真,认为是李鑫无奈之举,还打算在他最困难之时出手帮帮他,让他好好感恩戴德,为皇家效命。
可惜还没得李二陛下得意起来,数不尽的民间传言飞入皇宫,如雪霜的奏折落到太极殿中。霸气侧漏的李二陛下只觉得两边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头痛的顽疾似乎有复的症状。本来就没打算保护高家那位孙子,只是想给高家一点甜头,好让他们更加忠诚,可怎么就变成了连保住高家都困难起来了?
李二陛下没心思理会越来越痛的脑袋,他现在满腔怒火,使得他只想杀人。
杀谁?杀那位不明事理纨绔子弟,若不是皇后在边上求情,早就一道圣旨下去了,何必这么麻烦。
还有那混小子,朕不过是想保条性命而已,你用得着这么不给朕面子吗?
高家纨绔跟你有个毛关系,你闭眼不看就是了,要保护家将,跟朕说一声,高家敢为难你吗?
一旁的李绩递上密折之后就侍立在侧,习惯性的一言不。只不过在皇帝面前他不敢抬头望天,但他可以低头数蚂蚁……
李二陛下生了一阵闷气,觉得自己这口气要泄出去还真不太容易。
若是现在就把高岐杀了,那不就是明摆着自认错误?性情刚愎极度自傲的李二陛下死也做不出自打耳光这种事,绝对不行!
其次,高士廉是跟着李二陛下打天下的老臣子,君臣相交于微末,崛起于战阵,以至于如今统领天下,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而且还有长孙的关系在那,真的是不好轻易下杀手,除非事不可为。李二陛下纠结了。
想了一会儿,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李绩,问道:“大殿里的事情,泰儿是怎么知道的?”
李绩回道:“臣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太子殿下说的,听说太子殿下在东宫发了好一阵大火。”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朕的儿子们都知道,李鑫是朕的好臣子,可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大臣,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该死?”
李绩心里莫名的慌乱,这还是第一次李二陛下表示出杀心,这是打算保护李鑫吗?但是看着局面,好像也不用陛下出手了,难道是陛下吃醋了?!不会吧,一个皇帝吃臣子的醋?
但是陛下问道了,李绩就算猜不出心思,还是要回道“臣不知道,但大唐从无因为弹劾而被杀的官员。”
李二陛下恼怒的不行,说道:“这些人拿着朕的俸禄,给别人示好,朕还不能杀了他们,军师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既然不喜欢替朕出力,那就让他们,早点回乡种田去吧。”
李绩点头称是,暗中替几位同僚叫冤,明明气的不是这事,结果倒霉的是他们。这口黑锅背的可真冤枉。
“父皇您在气什么呢?”
一把娇脆的嗓音,在太极宫殿门处响起。
李二陛下抬头一看,顿时微微蹙眉,不悦说道:“丽质不在后宫待着,跑到朕这里干嘛,这里是军国重地,尔一介女流,如何能擅自进入?简直胡闹!”
长公主丝毫没有因为,李二陛下的生气而畏惧,反而笑靥如花的走进来。
李绩赶紧施礼道:“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笑吟吟的:“李将军不必多礼。”
说着,径直来到父皇身后,也不理父皇那张阴沉的脸,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