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一团团浓烟翻滚着上升,他站在山谷的岩壁俯瞰下方,默默等待着着,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一分钟过后,周鹤纵身一跃,跳下山谷。
“哐当!”
厚重的金属板被他切割开,砸落在地,将地面凸起的山石轧的粉碎。
周鹤提着钠磁枪,手握着翅翼刀,目光警惕的往车厢里探视,这辆运输车里面似乎并没有人,里面到处是缠绕纠结在一块儿的金属丝线,或是细小流动着蓝**体的胶管,车厢四周闪烁着警报的红灯,那些丝线连接的地方,是一个竖立在靠近车头一放的金属横柜,向上是一层透明玻璃罩,可能是剧烈翻滚碰撞的原因,导致它有了龟裂的痕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一步一步走向它,但却警惕着,说不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
他想着,将目光探向那透明玻璃外壳,视线透过玻璃层,里面是一个赤身的女童,初步判断,年龄大致在三到五岁之间,她双目紧闭着蜷缩在器柜里,细密的丝线针管扎满了它幼小的身躯,因为车厢翻滚,导致那些丝线缠绕撕扯,将她细嫩的皮肤勒出了血丝,甚至缠住了她细小的脖颈,氧气罩也被挣脱了,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
“她还活着!”
该死!
愤怒的怒气涌上了头,周鹤一拳击打在车厢壁,将金属板打的凹陷下去:一定是它们的试验体吧?
战争,就本该让妇孺避开,但它的本来面目却残酷的令人发指。
“我要救她出来!”
周鹤将武器收起,目光四处观察,一定会有打开这个金属柜的按钮,但很快,他观察到女童的呼吸急促起来,玻璃层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气雾。
没氧气了?
他想着,莫名急躁起来。
她的手脚开始微微抽搐,似乎非常痛苦,面部肌肉在抽动,睁开了双眼,然后又痛苦的闭上,她有着和人类一样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她确实是人类的孩子!
他想着,再次抓起了翅翼刀,用刀锋轻轻的切割着玻璃层,不敢太用力,害怕击碎了玻璃,将孩子扎伤。
先是将玻璃罩切割开一个可以将手伸入的小孔,然后用左手扣住,右手继续用翅翼刀切割,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原本已经龟裂的玻璃罩拿开。
他动作轻柔的将缠绕在女童脖子上的丝线解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插如她皮肤里的针管拔掉,将她从器柜里抱了出来。
似乎痛苦减轻了,她抽搐的面部表情渐渐趋于平静。
“是父亲吗?”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再一次挣开了眼睛,稚嫩的声音有些虚弱,水汪汪的目光凝视着他,似乎在思考,但更多是透露出的一种茫然与无措。
他别过头,金属头罩收拢起来,露出他的容貌,然后空出一只手来,将脸擦了擦,将脸上的泥垢与血污尽数擦拭掉,他担心自己的面孔会吓到她。
“是的。”
周鹤将头转过来,露出温和的微笑,因为擦的太过用力,他的脸微微有些泛红,掩饰了心虚,他并不太敢告诉她真相。
“父亲?是什么?”
她茫然的看着周鹤,然后用稚嫩的声音询问:“是父亲您让我诞生的吗?”
“嗯。”
他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思索着,小女孩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记忆丢失了?
“疼!”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痛苦之色,眼泪从里面滚落下来。
“哪儿?”
周鹤面色紧张的看着她:“哪儿疼?”
“这儿。”
她抬起了小小的手臂,用手指着自己的头。
周鹤将命令星核将战甲的手套脱落,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细柔的短发:“是这儿吗?”
但很快,他的目光一凝,流露出几分愤怒,头发的遮盖下,有着一道细微的红线切痕,他将她的头发掀起,沿着头看了一圈,内心愈发的愤怒起来。
她的头骨曾被切割开过!
他可以肯定,那绝对是缝合过后的痕迹,哪怕是非常细微。
“怎么啦?”
她目光紧张的看着周鹤。
“还疼吗?”
指尖轻轻拂过那缝合过后细细的疤痕,周鹤柔声道。
“不疼了。”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目光盯着周鹤,微微有些紧张:“对不起,父亲。”
“怎么了?”
周鹤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撒谎了···不疼。”
她指着自己的头,稚嫩的脸庞露出天真的微笑:“父亲。”
“嗯,不疼就好。”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儿。”
他从战甲中走出来,将身上裹着的那件皮质的衣服脱下,将她娇小的身躯裹住,若不是这样,待会儿出去,外面寒风凛冽,怕是要冻出个好歹。
周鹤再次穿上战甲,怀抱着她,走出了车厢。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一边走着,一边与她交谈。
“零。”
她说,目光清澈的目视着他。
编号吗?
他想着,亦或者她并没有失去记忆?
但他并没有深思,扭头看了一眼山谷那已经废弃的运输车,便跨步离开了,也不敢驾驭战甲飞行,他担心她受不了。
回去之后将她交给章玲?
他想着,也是这么打算的,她们是人类战线的战士,应该能够抚养她。
“父亲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