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花红眨了眨眼睛,指着摆在墙角的另一只茶壶:“那是小姐专用的。”
秦林发觉自己太过兴奋,稍微收敛了一下心神,看着那只茶壶,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三只狗被牵来了,可怜的动物看见前面两只人事不省,哦不,是狗事不省的同类,吓得直往后面退。
哪儿犟得过牛大力?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捉住狗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殷小姐茶壶里头剩的茶水灌了进去。
几名仆役小声嘀咕着:“这位秦长官莫不是和狗有仇?看看咱们府上,今天灌翻几条狗了!”
徐辛夷听见这话忍俊不禁,又把刚才被秦林抱着转圈的事情给忘了。
陆胖子和韩飞廉则是挤眉弄眼的,他们可没忘记刚才那一幕——还是咱们秦长官牛,在扬州和江陵相府张紫萱形影不离,回金陵又有魏国公府的徐大小姐相伴,当着众人的面就抱着人家转圈,嘿,随便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被大小姐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吧!
所有的人,包括动手灌狗的牛大力在内,都觉得秦林多此一举,殷小姐肚子里都有mí_yào了,还用查她用的茶壶吗?
把半壶茶水灌进狗嘴,牛大力将这可怜的动物放在地上,等着它像前面两只同类那样软趴趴的瘫倒。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狗起初还畏畏缩缩的趴在地上,看了看众人,忽然刺溜一下窜了出去,四条腿儿转的跟风车似的,转眼就不见影儿啦!
“我草!”陆胖子、韩飞廉、牛大力三人异口同声的骂了句,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当然最后目光都集中在了秦林身上。
秦林摊了摊手:“显然,小姐用的茶壶里面并没有mí_yào。”
陆远志几个的脑子开始犯迷糊了,都认为是罪犯迷倒了这主仆三人,然后趁她们昏迷不醒带走了殷小姐,蹂躏之后扔进池塘淹死,没想到殷小姐的茶壶里头并没有mí_yào,又是怎么回事?常规思维实在难以解释!
徐辛夷奇道:“罪犯可以给花红、柳绿两个丫环下mí_yào,为什么不给殷小姐的茶壶下mí_yào呢?如果茶壶里头没有,殷小姐肚子里的mí_yào又是什么时候服下的?”
应天府尹王世贞更是用力揉着太阳穴,搞诗词歌赋乃至地方庶政他都没问题,但这种杀人案子,就是在力有不逮了。
秦林嘴角翘了起来,微微摇头叹息:“如果罪犯下mí_yào之目的是要迷倒主仆三人,刚才问过厨房,小姐和丫环所用的茶壶并没有分开烧水,既然他能在花红柳绿的茶壶里头下药,为何不给殷小姐也来同样的一份?
所以,我们只能得出结论,殷小姐并没有被迷晕!”
徐辛夷眨了眨眼睛,樱唇微张,颇有些吃惊的问道:“这么说,殷小姐是清醒着被劫持离开的?”
“没有劫持”,秦林的神情说不出来的古怪。
徐大小姐乌溜溜的杏核眼忽然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嘴巴也张得可以吞下整只鸡蛋,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四个字。
殷小姐并没有被劫持,而是自愿离开的,给两个丫环茶壶里头下药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殷小姐自己!
尽管这个结论实在叫人匪夷所思,但它是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后剩下来的最后一个,也就是事实的真相!
必须如此,殷小姐的失踪、两名丫环的昏睡、两只茶壶一只有mí_yào另一只没有等情况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