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和她两个兄弟,这会儿就成了锯嘴的葫芦,再不敢和秦林硬抗了。
黄嘉善在旁边看得好笑,心道这毛氏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也亏得恶人自有恶人磨,要不是秦林手段狠辣,也对付不了毛氏这泼妇,换做自己和她慢慢讲道理,那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呢!
众位衙役便把外边冰雪的棺材拉到衙门院子里来,铺草席子,端清水,做着解剖之前的准备工作。
秦林笑着摸了摸鼻子,曾几何时,在蕲州断何二郎借父亲之死诬陷李氏医馆一案,为了解剖尸体,迫于无奈还要和何二郎赌命,冒着充军流配的风险来查明案情;
这一次,毛氏怕不比何二郎还要泼辣些,却几句话就吓得她不敢乱动,顺顺当当的开始解剖验尸。
此一时彼一时,还不是身上穿了正四品飞鱼服,做了锦衣卫掌南衙的堂上官?
权力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不管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方便得很……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衙役们做好了准备,把尸首从棺材里面抬出来放在苇席上。
秦林微微一笑,朝陆远志做了个请上的手势:“兄弟,你顶住。”
“秦哥,算你狠!”胖子朝秦林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得到了翻白眼的回应。
其实胖子早就知道有这一出,倒也很有心理准备,只是习惯性的从另一角度表示了对长官的“敬仰”,就把生牛皮包打开,预备动手。
哇——宛平县衙的捕快、仵作都直了眼,只见这生牛皮包里面钩子、刀子、锯子,还有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林林总总都是精钢打造,看起来耀花人眼。
一看这架势,就晓得不同寻常,本来众人都以为这胖子没什么大本事,结果到此才发觉看走了眼。
胖子隐隐有些得意,朝秦林挤了挤眼睛,意思是秦哥不亲自出马,就轮到我出风头了哦。
秦林暗笑:这风头以后就一直让给你出吧……
胖子果然生猛,尸首的头发早已剃去,他就拿出墨笔在尸体光溜溜的脑袋上画了线,然后朝秦林看了看,得到秦林默许之后,抄起小钢锯,二话不说就朝死人脑壳上锯。
我的妈呀!
一片声的惊叫,就算是见惯死人的老捕快,都把脸转了开去,不敢看锯死人脑壳的这一幕。
可就算眼睛看不见,那锯子在皮肉和骨头上来回拉,呼啦呼啦的声音却格外清晰的传入耳中,碜得人心里直发慌,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胖子才锯了几下,很多人都顶不住了,脸色苍白的朝院子外头跑。
很快街面上的京师百姓就惊讶的发现,宛平县衙门口一堆衙役稳婆和莫名其妙的人蜂拥而出,争先恐后的朝着地上狂吐。
饶是黄嘉善在文官中算是胆大如斗的,这会儿强忍着没跑出去,脸色也白得像石灰,后背冷汗凉飕飕的,颇为惊讶的看了看神色丝毫不变,甚至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下锯人头的秦林,心头暗道:
厂卫鹰犬果然毒辣,看这样子,秦长官定是经常在诏狱天牢里面锯人头的了。
“好了,锯开!”胖子沿着边缘锯的,只把骨头和包着的皮肉锯了,中间的脑组织完好无损,他笑眯眯的把天灵盖揭开拿在手上,也不害怕,就像拿着块猪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