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韦也摘下帽子弯腰致敬:“我们的生命微不足道,您的伟大功绩在于,拯救了一位遭受迫害的美丽公主,我要为这段传奇写一首长诗!”
明智玉子从登船之后就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见秦林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才掩口轻笑。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啊,承蒙瓦韦先生谬赞,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公主,只是叛贼的女儿,全日本人人得而诛之呢!麻烦诸位前来救援,真是不好意思。”
世上竟有这么温柔娴雅的女子!陆远志、牛大力和龟板武夫都呆了一呆,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童年记忆里的某位邻家大姐姐。
金樱姬烟视媚行,白霜华冰山美女,这两位都是绝色。但要论温婉娴静,谁也没有明智玉子这样的风姿。
秦林同样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金樱姬从旁掐了他一下,他赶紧打个哈哈:“嗯。你太客气。请到舱中说话……对了,该怎么称呼,是叫您细川玉子。加拉夏,还是明智玉子?”
“加拉夏是教名,秦将军和两位妻妾应该不是基督徒吧?”明智玉子微微一顿,随后带着某种决然:“那么,就请叫我玉子吧,明智的姓氏已经被鲜血淹没。夫家细川的姓氏……”
她苦笑了一下,温柔的眼波轻轻扫过。就像很不好意思的征求谅解。即使蒙受了人世间最难以承担的苦难,她仍是这样温婉和蔼,生怕给别人造成一点点的不便。
谁会忍心伤害这样的女子?即使金樱姬和白霜华,都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对她无论如何都生不出敌意,连被他误认为秦林的“妻妾”,也没有给予反驳。
众人进得舱中落座,寒暄几句秦林就直奔主题,“玉子小姐的父亲曾经杀死织田信长,成为征夷大将军,被秀吉击败之后,还有残余的部将吗?”
“有是有一点,不过……”明智玉子神色一黯,继而无可奈何的道:“他们、他们也过得很辛苦,我不想再去给他们添麻烦。”
这样啊?秦林有点儿失望,顿了顿又问道:“那么,玉子小姐有什么打算?”
“没有人收留呢,就算到了壕境,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明智玉子说着,温柔如水的眼波就投向秦林,隐隐带着求肯之意。
日本当然回不去了,勇气号,她显然是不可能长期待下去的,澳门的佛雷格里奥神父那里,都是男性的传教士,暂时还没有修女,也很不方便。一时间天大地大,离开日本的明智玉子却没什么可去之处,反而是秦林这里,似乎有不少的女子,而且……
瓦韦张口结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过自己有什么立场来提出要求呢?多亏了秦林及时赶到,否则大伙儿都会死在早击女的枪口之下啊。
秦林倒是吓了一跳,心道本长官的魅力有这么大?
金樱姬连忙掐了他一下,感觉明智玉子微带诧异的眼神,又转过脸嘻嘻的笑着。
秦林干咳两声,别有用心的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玉子小姐有什么本事,说出来大伙儿替你参详参详?”
“我的本事很多啊,”明智玉子非常自信的道:“我的花道艺术,得到了堂本善哉先生的真传,我的茶道在东京都也是首屈一指,至于和歌、绯句这些,也都粗通啦。”
噗~~秦林张口结舌,本来很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精通的竟然是这些,真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金樱姬和白霜华也非常古怪的笑起来,现在秦林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哪晓得明智玉子掩口吃吃笑着,又道:“刚才是开玩笑啦,其实我会写日文、中文、拉丁文,能说的语言还要多几种,像什么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意大利语,都懂一点点哦,另外我还会算账,是和佛雷格里奥神父和阿尔法神父学的。”
啊?秦林惊得一呆,原来明智玉子是个语言天才啊,怪不得她和葡萄牙人用葡语交流,连一点障碍也没有,刚才说什么茶道花道,明明就是在骗人嘛!
“和佛雷格里奥神父学的算账?”罗布、瓦韦都惊叫起来:“他以前可是都灵大学的数学教授啊,加拉夏,你、你学到什么?”
“一点点啦,什么天文啊几何的,好像都有吧,”明智玉子脸色微红,很不好意思。
事实上,她学到的东西,后来据佛雷格里奥神父说,已经比都灵大学数学系毕业生还多。
“嘿嘿嘿,”秦林奸笑起来,明智玉子这种天才,一定要留下来呀!
勇气号被早击女打得千疮百孔,干脆由林樱号拖带着前进,速度仍然很快,简直就像什么都没有拖似的,比起林樱号庞大的船体,勇气号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船过琉球,琉球国尚王出迎,前番到中原朝贡的梁灿和卫荣两位使者格外热情,尽管秦林一再声称自己已被革职,这种热情也没有半点降低。
“秦太保破海上奇案,为小邦厘清朝贡之路,实在是莫大之恩,小邦毕生难忘,特建生祠,保佑秦太保官运亨通、长命百岁,”梁灿说着就指了指港口东边山坡上一座大庙,果然香火鼎盛。
秦林要去琼州,虽然圣旨上没有限定时间,而乘船也比千里迢迢走陆路过去快得多,但一路上各种事情耽搁也不少了,他还不想又被张鲸、刘守有抓住把柄参劾,就谢绝了琉球国的热情挽留,扬帆西去。
琉球和台湾鸡笼港之间有一连串的小岛,去时秦林急着救援罗布瓦韦一行,船只飞快驶过,回来时没那么急了,又正好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