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和陈应凤都从房间里迎了出来,两人也很疑惑,秦林把陆远志带着并不出奇,怎么把自己夫人也带来?难道这位甜美可爱,脸上还带着三分稚气的小姑娘,竟是秦林幕后的谋主,上官婉儿般的角色?
秦林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直截了当的问道:“看来将息了几天,两位的精神气色都还不错,那么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们要不要正大光明的回到东厂,想不想夺回失去的权力?你们愿意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来了!陈应凤终于等到了这天,可他早已想好的答案竟被卡在喉咙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比他沉稳的徐爵神色郑重,看着秦林的眼睛缓缓启口:“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果能如秦督主所言,徐某何惜此身!”
“要你们备受苦楚,甚至九死一生呢?”秦林又问道。
徐爵斩钉截铁的道:“百死无悔!”
陈应凤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已没有任何出路,就算从此逃离京师隐姓埋名,也如行尸走肉般活得没滋没味,只要能重新回到光天化日之下,哪怕秦林让他俩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闯!
好!秦林冷笑着拍了拍巴掌,沉声道:“随我来。”
府中一座小跨院已经戒备森严。霍重楼、牛大力督率亲兵番役重重防护,把这里守得堪比东厂密室、锦衣卫白虎节堂。
徐爵和陈应凤一进去,就闻到了非常浓烈的烧酒味道。充斥着整个院落,房间里面更是浓烈,好像地面和所有的家具都用最烈的酒洗了一遍。
“你们都洗了澡的吧?”秦林突然问道。
徐爵和陈应凤略一迟疑,就点头称是,在牢里不能洗澡,出来之后他们恨不得每天洗三遍。
“那就好,”秦林点点头,让他们换上干净的新衣服,然后引到内里一间房。
刚进去。陆远志就打了个哆嗦,这房子比别处都要冷,因为四下放着稻草包的冰块——是从冰窖运来的。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光板床,秦林冲徐爵努了努嘴巴:“躺上去。”
徐爵照着做了。
青黛端出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汁:“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陈应凤忍不住问道。
“曼荼罗花、羊踯躅、生草乌……大概就和华佗的麻沸散差不多啦。”青黛笑眯眯的说道,麻沸散早已失传,但找到效果差不多的药材进行配伍,其实不太难。
徐爵根本不听解释,青黛还没说完。他早就一仰脖子,把药汁喝了个碗底朝天,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很快他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
青黛取过烈酒泡着的细布,把徐爵的脸擦了两遍。
陆远志打开工具包,取出精钢打制的锋利小刀、弯钩、矬子等等小工具,用烈酒仔细清洗,然后放在灯火上烧,待那蓝汪汪的火苗子熄灭了,才递给秦林。
嘶~~陈应凤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秦林拿着刀就冲着徐爵脸上比比划划!
难道是要学豫让毁容?春秋人豫让为智伯家臣,晋出公二十二年,赵﹑韩﹑魏共灭智氏,豫让用漆涂身,吞炭使哑,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陈应凤以为秦林要用这办法,把徐爵和自己都毁容了。
罢罢罢,毁容了总比闷在这里,一辈子做行尸走肉强!陈应凤苦笑连连,按照秦林的吩咐,他可以留在门口观看,但不准发出声音。
但很快陈应凤就发觉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秦林并没有用刀在徐爵脸上乱划,而是捏开他嘴巴,从他嘴里伸了进去!
“钩子,”秦林伸出手。
陆远志熟练的把钩子递到他手中,然后秦林不知道做了什么,从陈应凤的角度,就看见殷红的血从徐爵嘴里流出来。
小矬子,钢针,剪刀,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奇怪工具,接二连三的递到秦林手中,他俯着身子,在徐爵脸上忙活着,有时候从嘴里伸进去,有时候从鼻孔伸进去,有时候割开头皮,有时候又在眼睛周围划拉……
服下“麻沸散”的徐爵,就像一具尸体那样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对自己脸上的大动干戈浑然不觉。
最后,秦林甚至动用钢钳子,陆远志负责掰开徐爵的嘴巴,东厂督主亲自动手,拔掉了他的四颗尽头牙!
青黛则非常迅速的用棉花给全无知觉的徐爵止血,最后还飞针走线,用牛毛小针和线,把徐爵所有的伤口都缝起来,再用白布把他整张脸,不,整颗脑袋都包得严严实实……
陈应凤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早知道秦林有所图谋,他恍惚间甚至认为这是在给徐爵动刑,手术台旁边站着的三位,是东厂最可怕最老道的酷刑专家。
呼~~秦林终于送了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作为一个山寨整容医生,这场手术不好做啊!
前世曾有个通缉犯,利用整容来逃脱追捕,于是秦林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其实原理是很好懂的,法医也很熟悉人体结构,甚至解剖学知识还超过某些外科大夫呢,有这个基础便一通百通,做整容手术就只剩下经验和技术上的问题了。
好在徐爵和陈应凤两个并不需要美容,只要改变相貌就行了,要把人整得漂亮比较难,要乱搞一通把他变得和原来样子不同,那就简单得多。
秦林和陆远志把徐爵抬到另一间房,然后朝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