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并没有解释这一切,而是如临大敌般,匆忙安排所有人的去处,做完这一切,于被唤作玄悲的和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众弟子领命后有条不紊的朝着罗汉堂而去,唯有朱元璋被玄悲和尚留了下来。
“如净,你过来,坐在我旁边。”
玄慈见众人离去,朝着不知所措的朱元璋招了招手,“如净”,正是他的法号。
“方丈,我...”
朱元璋想开口解释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任何开口,如果告诉方丈,自己只是打了佛像的屁股,埋怨了一下,那佛像就自己离开了大雄宝殿,方丈会信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不怪你,这些我都知道,在你出家之前,我就看出了些许端倪,原以为你只是会披莽腰玉,贵极人臣,想不到...,算了,既然因果已结,今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他日若能号召天下,一定要宣扬佛法,普度众生。”
朱元璋虽然没完全明白玄慈的意思,但是后半句还是听懂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师兄,当真要助此子渡这化龙劫,如今大势未明,可能会引来灭宗之灾。”
玄悲听到玄慈的话,心中一紧,忍不住劝说到。
“师弟以为,我不帮他渡此劫,就没有灭宗之灾?化龙之劫,异象丛生,而我寺作为起源,那庙堂之人,能就此放过?从今日起,我寺所有僧人,怕是要隐藏法号云游四海了。”
“哎!”
玄悲叹了口气,挨着朱元璋席地而坐,与玄慈二人将他护在中间。
“师弟何必如此悲观,祸兮福所倚,说不定,此事正是我寺的转机,造化之事,谁又能说的清?”
朱元璋打量着二人,这两位可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师门高人,如今双双坐在自己身边,似乎在保护自己,还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语,难道都是为了这天空中的异相?
不禁抬头望了望天,透过袈裟的金光,之间那乌云更加浓密,似乎要压垮这一方天地,黑云之中的雷霆也不再是一道道,而是拧在了一起,如水桶般粗细,不停的游动着,仿佛活了过来,更像是在寻找着猎物,不知是眼花还是怎么,他竟在闪电上,看到有细密的鳞片密布,如蟒似蛟。
这磅礴的气势,看的朱元璋头皮发麻,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不过是拍了一下佛像的屁股,竟这般对我。我平日里对那些佛像礼敬有加,却不见有丝毫奖赏,如此不公,敬你又有何用,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你又能奈我何?
此时,朱元璋把天空中的异象,当成是佛祖对他的惩罚,一股特有的气质,从他身体中喷薄而出,化作漫天紫气,如擎天支柱,透过那袈裟的金光,冲天而起,整个人的僧袍无风自动,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玄慈玄悲二人正在讨论着这因果福祸,猛然被这冲天的紫气惊醒,连忙收揽心神,严阵以待。
只见玄慈将那资金禅杖握起,猛然杵在地上,那禅杖竟一下没入地面三尺有余,四周的地面似承受不住这一杵之力,青石飞溅,土地龟裂。玄慈双掌合十,口中默念佛号,猛然双掌一摊,向上托起,那禅杖顶部如镂空铁锤一般的紫金杖头缓缓飘起,下方分为四面坠八大八小十六个圆环,此时圆环无风自动,叮当作响。那声音落在人的耳中,竟如铜钟般洪亮。
与此同时,玄悲和尚取出他的法器,一个六道木做成的木鱼,轻轻敲击,梵音阵阵,那声音,尤如击鼓般厚重而富有穿透力。
二人使出的正是看家本领:暮鼓晨钟,暮鼓七声,六道轮回,晨钟八鸣,万物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