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人说起来容易但找起来难。
当年福运楼发生那等事情后,想必继续留在绩溪县内的知情人很少了。
就算找到当年的知情人,真的就能从对方口中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沈沐表示很怀疑。
也就是在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怎么说,都应该去当年的案发地走一走,没准还真会有其他的发现。
总比他现在抱着几页看不明白的卷宗闭门造车的好。
想到这里,他当即开口道:“大人,小子想去当年的福运楼去看看。”
“哦?是该去看看。”
梁百户微微颔首,随即又道:“”既然现在那贼僧昙真的行踪还没有准确消息,你又对老乞丐这个案子有兴趣,这个案子本百户全权就交予你。
随你怎么查,要是有结果自然最好,要是没结果,我们也不是非要给那老乞丐交代。”
“是,小子明白。”
查案这等事,除非有特异功能,否则真的有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罪犯要是那么好抓,他前世也不会躲避了那么多年。
对老乞丐这件案子,本来就是一个意外,但他不会钻牛角尖,非要求一个结果。
他是有些同情心,可还没到那种伟光正的地步。
不过这时提起昙真来,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道:“大人,还记得那位失踪的太平县李姑娘吗?”
“那位李姑娘呀?”梁百户意味深长地道。
沈沐一看,就知道梁百户误会他对那位李姑娘念念不忘。
但他还是正色道:“昙真那贼僧离开太平县时,可是随身带着那位李姑娘的,要是我们从李姑娘身上去查,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嗯,这倒不失为一条线索,让他们多留意留意那位李姑娘行踪。”梁百户吩咐韩琳道。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
绩溪县的东大街说起来也算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但居住在这里的本地人口并不多,多是外迁人口。
附近的村庄到县城做工的人大多都集中租住在这一带。
福运楼别看名字取的很有福气,可实际上它只有小两层,是一家很普通的平价饭店,并不是高端上档次的那种。
这酒楼存在时,客人一般以外地客商和那些外来人口为主。
成分比较复杂。
不仅如此,这店里雇佣的伙计,也大多都是外来人口,就像老乞丐儿子这种。
谁让外来人口的工价是要低一些,为了在一个新的地方生存下去,他们做起事来更努力一些呢。
福运楼背后也没什么过硬的靠山,只是一个姓花小生意人。
原本靠着价格比较平实,口味还不错的饭菜,福运楼也很是生意兴隆了一阵,但当年发生了毒杀案后,酒楼的名声一落千丈。
那掌柜心灰意冷之下,就干脆将这福运楼卖掉了。
然后竟有人在福运楼原址上弄了一家棺材铺出来。
也许对许多人来说,这酒楼所在地死过人,再开什么铺子,总是让人忌讳的,可对棺材铺来说,就没有那等忌讳了,反而是免费的宣传广告。
果然这棺材铺开起来后,那生意倒是不错,也算是财源滚滚。
问题是这些情况,现在的沈沐并不知道,他从驿馆出来后,就向东大街走去。
快到东大街时,随意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福运楼往哪走?”
“福运楼?没听说过,有这地吗?兄台再问问别人?”这人急匆匆回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福运楼,这名字有点耳熟呀!”
另外一个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听到他们的谈话,搭言道。
“不就前面棺材铺那地吗?”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没好气地说。
“棺材铺?”沈沐有些发懵。
“对,我想起来了,棺材铺那地三年前是有一家酒楼,叫福运楼。”第二位搭言的那人拍了拍脑袋道。
“还问这位大哥,这福运楼在小子听说是一家酒楼来着,怎么变成棺材铺了?”
沈沐虽然有些发懵,但他马上装作不知这里面的原委,想从绩溪县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口中掏出点东西来。
“那福运楼死了人,晦气!就变成棺材铺了呗!”那老头子又接着道。
“不瞒两位大哥大叔,实在是因为小子是从外地来寻亲的,我一个表弟据说就在那福运楼当伙计,这次到绩溪县来,就想找找他的人。
却不知那福运楼死了什么人?那些伙计们都去了何处?”
“好像是死了三个外地人吧,据说是酒楼伙计毒杀的。”
“是死了三个外地人,可说人是小有那孩子毒杀的,老头子我还是有些不信的。”这老头子叹息着就打算离去。
沈沐一听,得,有点门道呀。
随便在大街上一晃荡,竟然碰到了一个认识老乞丐儿子的人,这可太凑巧了。
于是,他忙跟上去道:“还请问这位老丈,您刚才说……杀人凶手是……个叫小有……的伙计!”
沈沐一幅震惊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可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
“怎么,这位公子认识他?”
“实不瞒老丈,那小有可是叫李小有?”
“应该是吧!”这老丈也有些不确定地道。
“小子要寻亲的表弟就是那小有,他怎么会杀人?
小子实在不能相信,记得小有表弟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怎会去随意毒杀人?
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