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造化残‘玉’吧,拥有永恒刹那之效,凭你现在的气运积累,一日光‘阴’也可以化作半年,用来参悟剑诀绰绰有余,哪怕不能掌握熟练,至少将招式变化看得通透,对敌之时也知晓该如何应对。难怪你最后非要纠缠不清,一定要对方给出切实证明,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借此试探他是否知晓你持有造化残‘玉’。”
通天古书一听就明白罗丰暗指的物品是什么,造化残‘玉’本身并不属于法宝,没有品阶的区分,而且因残缺而灵‘性’自晦,故而可以带入太虚幻境,此物的由来就连月湖真人都算不清,区区一个‘肉’身境小子,连天人都不是,更加不可能算到。
“假如那家伙预先知道这一点,就不可能答应将诛邪剑诀提前‘交’给你,至少从利益来看,不存在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的可能,因为这么做,弊要远大于利,平白让你掌握了一‘门’上乘剑诀。”
“错了,我不会利用造化残‘玉’去修炼诛邪剑诀,唯有这样做,我才能骗过叶知秋。”
罗丰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在我意识到截运大道和因果断灭石都很可能无法隔绝预知能力的时候,就开始寻找欺骗的手段。我涉猎过占算之术,明白此类神通的几种特点——占过去容易,占现状不难,占未来困难,占准未来极难。
叶知秋以占算之术闻名,既然以他为敌,往最坏的角度来考虑总归是没错的。假设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甚至明日决战时的行动都已被他提前预知,那么要遮掩住造化残‘玉’的存在,就不能展‘露’出痕迹。”
通天古书有些略懂:“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今晚动用了造化残‘玉’去修炼诛邪剑诀,明天决战时就免不了要表现出异状,比如对诛邪剑诀过于熟悉,显示出超乎常人的天赋,那么叶知秋难保不会起疑心,从而对提前将剑诀赠给你一事产生迟疑。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未曾发生的事情,是未知的,但对叶知秋而言,却是能够提前看见的情景,是已知的。要想不让他察觉,就不能去学诛邪剑诀——别人要遮掩的都是过去,我们要遮掩的却是未来。”
罗丰稍有异议:“其实修炼诛邪剑诀不是不行,哪怕明日决战被察觉有异,只消说这是自己的底牌,过去只是特意伪装成武学天赋泛泛的假象,目的在于引‘诱’敌人上当,实则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反正仅此一战,将来也不会有人向我求证。”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有资格称为智者的你,做这种欺瞒天下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别人听了只会觉得恍然大悟,心机深沉者就该有这样出人意料的底牌。”通天古书在恍然后,又甚是不解,“既然可以搪塞,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对修炼剑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既是生死之局,多一份胜算就多一份安全。”
罗丰凝重道:“因为诛邪剑诀是叶知秋抛出来的陷阱,将目光集中在此物上,就是主动入彀。以我当前的修为,即便‘花’费半年光‘阴’修炼诛邪剑诀,也不会变强多少,纯以剑法而言,凰龙剑诀未必输它,甚至八极剑诀更合我的脾‘性’,以我当前境界而言,实际发挥出来的战力并不输给诛邪剑诀。”
武学有高下之分,却无强弱之别,有强弱之别的是人,对于‘肉’身境中期的修士而言,玄级功法展现出来的威能并不输给天级功法,这是因为自身的境界局限了武学的发挥。
等到超出玄级的上限,成为天人修士之后,玄级武学碰上了极限的瓶颈,尽管因为天人修士的超凡修为,可以发挥出超出功法上限的威能,但终究比不得尚没有臻至极限,还有潜力空余的地级、天级功法。
罗丰继续道:“凑成整套《万屠诛邪录》的价值也是如此,我本身并不欠缺上乘的功法,不会因为多修炼一本经文,就立即突飞猛进。反过来,对于叶知秋也是如此,哪怕我能克尽诛邪剑诀,难道他不会使用其他的武学功法?
先前‘交’涉之时,叶知秋以话术引‘诱’我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诛邪剑诀上,本身就是一种算计,一种悄无声息的心理暗示,包括提前将《诛邪剑诀》赠予我,别以为他有多么不情愿,实际上全是‘诱’我入彀的演技。”
通天古书回想了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什么“不可能一日速成”“剑道天赋只是泛泛”,反过来看分明是变相的‘激’将法,至少他就已经中计,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被误导的印象,好像只要修炼了诛邪剑诀,就能战胜叶知秋,最次也能占得极大的优势。
“唉,和你们较量心机,总有点脑子不够用的感觉,稍不注意就中算计了,被冻在冰山里的素媚等人只怕也有相同的体会。”
通天古书感慨道,颇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毕竟智慧不同武力,无法通过修炼来变强,哪怕有心想要变得聪明,也不知敢从何处下手,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增智诀”。
一人一书的对话全在意识中进行,并未宣之于口,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防叶知秋,因果之术可是专‘门’占算言行的,不得不防。
至于脑海中所想的念头,这就不是占算之术能够发现得了的,已经近乎搜魂,除非有月湖真人那种层次的修为,否则不可能做到,叶知秋若有能耐做到这一点,死在他手上罗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