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行被热情的百姓包围着,特别是到抽奖环节时,不时引起一阵阵高潮。
为了公平起见,拒绝任何暗箱操作,昌隆行的掌柜,直接在人群中随机找人来抽,调动在场人的参与性和互动性,场面越来越热闹,整个坊间的大道都挤满了人,有的都爬到树上观看。
要不是提前打好招呼,给那些武候送过孝敬,估计武候铺都要来赶人了。
抽到的兴高彩烈,那些没抽到的,开始关心起脚踏车的售价,特别一些官家子弟、豪门大族的郎君、小郎君,在下面小声议论,一些大胆的,更是主动开始询问起来:
“抽中的发财了,刚才一个卖菜的老丈抽中一辆脚踏车,转手就让一个小郎君用一匹好马换了,那匹马起码值四五十贯。”
“就是,为什么不抽中俺呢?”
“脚踏车售价几何?”
“掌柜的,快点进入正题,卖多少钱?”
“都等了大半天,快点开卖吧。”
“快快快,别扯那些没用的,快说卖几贯。”
敢问价,多是不差钱的主,说话腰也挺、话也冲。
昌隆行的幕后东家是郭可棠,郭可棠也算大家闺秀,肯定不会抛头露脸,担当掌柜的,是一名郭富田的中年胖子,他是郭府的远房亲戚,由于家贫,很小就到郭氏书院求学,可惜不是读书的料子,学了几年没长进,考科举纯属浪费时间,于是郭府就安排他在店里由学徒做起,一步步培养成掌柜。
找自己人做掌柜,胜在知根知底,信得过,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郭富田小眼圆脸,长得白白胖胖,一笑眼睛就眯起来,看起来就有亲和力,听到那么多人催,走出来对四下拱手行礼道:“诸位,不急,不急,马上就开售。”
一个腰挂宝剑的少年大声说:“废话少说,快说售价。”
提到售价,郭富田大声说:“苏禄可汗到长安拜见陛下时,各用自己的爱驹赛了一场,陛下的紫电惊雷和苏禄可汗的百里追风,说到紫电惊雷,想必在场的人都听过,那可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千里马,多次在赛马比赛中夺魁,千金难求。”
酒楼上的兰朵有些不耐烦盯了郑鹏一眼,然后一脸郁闷地说:“这件事提了多少次?卖菜的说,说书的讲,街头巷尾也有人讨论,说不腻的?”
前面是赢了紫电惊雷,可最后百里追风在比赛中跑残,一开始谁也不看好的郑鹏,以绝对的优势取胜,这可是突骑施人心里的痛,兰朵每次听到,都忍不住给郑鹏一个白眼。
输,她认,可百里追风跑废,就是郑鹏一手造成,以前,对郑鹏也有不少怨念。
郑鹏只好解释道:“这算是煽情,为售卖作铺垫,勾起那些客人的购买欲,这样也是为我们赚钱,郡主,你想想,卖得好,我们也可卖贵些,昌隆行赚的钱,我们还有分成呢。”
一说到赚钱,兰朵的情绪一下子安静多了。
几天前三宝号分了一次红,兰朵从库罗那份分得二百贯。
二百贯啊,就是作为郡主的兰朵,手上也很少有这么多现钱,以至她对三宝号更加上心。
此时郭富田继续大声说:“听说那天陛下的紫电惊雷状态不是很好,这很正常,马的状态有好有坏,结果不小心输了,当时突骑施的人有些嚣张无礼,这时郑鹏郑判官挺身而出,比赛时让了近半个时辰才出发,最后还是巨大的优势取胜,那匹赢过紫电惊雷的百里追风,都跑废了。”
“价值千金的紫电惊雷,被百里追风击败,说明百里追风的身价更高,而脚踏车毫无争议的赢了百里追风,除了以外,脚踏车不用天天放养,也不用晚晚加料,更不用怕它什么时候闹脾气、不听话、生病等,好说多得数都数不完,大伙说这脚踏车要卖多少钱呢?”
郭富田没有直接公布,而是反问起在场的围观群众。
原来一片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腰挂宝剑的少年,张张嘴,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提着钱袋,准备砸钱购买的中年男子,悄悄把钱袋放回腰里揣着;
想让丈夫给自己买的一位贵妇,轻轻拉住想问价的丈夫;
催着出售的声音全部消失,热闹的场面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
打败紫电惊雷的百里追风,也输给脚踏车,说明脚踏车的身价更高,紫电惊雷的身价都高达千金,那脚踏车呢?
千金可不是一千枚五株钱,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两黄金,在场谁敢说自己能轻易拿得出一千两黄金?
就是拿得出,也不会这么随意啊?
“三弟,郭小姐想干什么,不会想把一堆木头卖出天价吧?”郭子仪有些惊讶地说。
木头就是木头,就是取了巧,实际价值并不高,再说郑鹏只说优点不提缺点,要知脚踏车的缺点也很多。
库罗皱着眉头说:“是啊,我们转手给他才四贯钱呢。”
兰朵寒着脸说:“一辆千金,十辆万金,一成五分成就是一千五百金,那可是一万多贯,那不是说一会儿功夫没了一万多贯?不行,我要找郭小姐,那十辆脚踏车作赠品的事我们没同意,到时分红得算上。”
郑鹏和郭子仪面面相觑,发现彼此的眼里都是笑意。
古人的脑筋有点直,特别是马背上长大的兰朵和库罗,还真以为能卖那么多。
看兰朵的神情,好像吃了多大亏一样。
“想多了,想多了,哪能卖那么多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