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别来无恙,有些日子不见了。”张九龄看到郑鹏,笑面相迎。
两人有近一年不见,中途也没有书信来往,看起来相织不多,可张九龄一看到郑鹏,却有一种故人归来的感觉,刚刚升迁礼部外郎的他,没半点架子,亲自到门外迎接郑鹏。
在已经封爵的郑鹏面前,张九龄也骄傲不起来。
“前些日子一直在老家瞎忙,我说子寿兄,怎么叫将军这么生分,叫飞腾就行。”郑鹏有些不满地说。
张九龄呵呵一笑,连忙告罪道:“是某做得不对,飞腾兄多担待。”
“都是小事,没必要行礼,对了,来的时候,看到有太监和仪仗离开,子寿兄,莫非高升了?”
这一句正点到张九龄的得意处,圣旨下达还没得跟别人分享呢,闻言向皇宫的方向行了个礼:“皇恩浩荡,现任礼部员外郎。”
脸上一本正经,可郑鹏很容易从他眼中、唇边捕捉到他的喜悦和骄傲。
郑鹏高兴地说:“礼部员外郎可是四品,这可是高升,叫张外郎比的张舍人响亮多了,现在子寿是朝中要员,以后还要子寿兄多多关照。”
“刚才还说某生分,飞腾不是也叫得生分?区区一员外郎,上面还有尚书压着”张九龄压着声音说
:“充其量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算不上什么,比不上飞腾,你可是封了爵,这可是位列勋贵之列。”
郑鹏摆摆手说:“好吧,越说越生分,干脆别提这些,我们就是文友平辈相交,怎么样?”
“甚好,就依飞腾所言。”张九龄笑呵呵地说。
“子寿兄,过门都是客,就这样一直站着说话,不准备请我进去喝口茶吗?”
张九龄这才醒悟过来,马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飞腾一见如故,说得兴起,还忘了请飞腾进门,请。”
两人相互一笑,然后一起过了屋。
有些人,就算整天呆在一起,感觉感情没有加深,距离还是远的,而有些人,就是很久没相见,可感情不因距离时间变得疏远,张九龄觉得郑鹏就是这种朋友。
两人是在贵乡郭府举行的诗会上认识,当时张九龄和郑鹏都作了一首极为出彩的诗,彼此都非常欣赏,在内心把对方引为知己。
当然,张九龄凭的是真才实学,而郑鹏靠的是先知先觉。
长安的房价太高,张九龄是政坛新星,本身也是世家弟子,可住的地方也仅仅一个小独院,只有一个厅三个房,外加一个小院子。
好在,家境不错,这小独院是买的,不用每个月从俸禄拿钱交房租。
两人在大堂坐下,很快有老仆奉上香茶和一些果品。
张九龄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郑鹏,开玩笑地说:“飞腾,自你到长安到现在,这个门你是第三次进,最近升官又封爵,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不认识这个门口了。”
“子寿兄,这话真是冤枉”郑鹏苦笑地说:“事出有因,一直都是忙,其实心里也掂记着子寿兄,这不,从老家一回来,自家大门还没进,就先把家乡特产给子寿兄送来,够意思了吧。”
张九龄打量了一下郑鹏,摇摇头说:“算了吧,你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说吧,找某有何事?”
相识这么久,张九龄对郑鹏也有一定的了解,突然找上门来,还是自家门还没进就跑到自己这里,肯定是有事。
郑鹏嘻嘻一笑:“听说子寿兄高升,特地赶来抱一抱大腿,顺便讨杯喜酒喝,沾点喜色什么的。”
“飞腾兄”张九龄打了一个呵欠,皱了皱眉说:“要是再不说实话,那某可要端茶送客了。”
现在朝野都知道,郑鹏跟高力士关系很好,李隆基对郑鹏也是格外看重,朝中很多达官贵人都乐意跟郑鹏亲近,特地跑来讨好一个区区四品下的小官,张九龄还真不相信。
这次升迁,就是张九龄也是接到圣旨才知道,郑鹏说刚刚回到长安,家门还没进,张九龄才不信他的话。
看到张九龄摆出姿态,郑胸马上说:“子寿兄不急,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上门是想子寿兄帮个忙。”
“哦,先说事。”
“我想请子寿兄卖个情,做个媒人,不知能不能请得动子寿兄的大驾呢?”郑鹏看着张九龄,一脸期待地说。
张九龄明显楞了一下,很快开口:“意中人可是出自博陵崔氏,崔御史的嫡孙女崔绿姝?”
“你怎么知道的?”郑鹏吃了一惊。
张九龄有些不屑地说:“这件事早就通天了,再结合你做的事和博陵崔氏的反应,肯定达成了某种默契,现在你说要找人提亲,不难猜出就是那位崔小姐。”
博陵崔氏和太原王氏联婚,两大世家再次联婚,本来关注度就不低,没想到经郑鹏一搅和,好好的一桩美事变成了一个笑话,可以大唐震动,两家人差点反脸,而始作俑者郑鹏一度要躲入军营避难。
事后郑鹏能安然回长安,博陵崔氏通过朝廷重大祭祀仪式替崔绿姝恢复声誉后,并没对郑鹏出手,当中就很耐人寻味,再结合崔绿姝在回归博陵崔氏的事,根本不难判断郑鹏要提亲的对象。
要是连这点都判断不出,张九龄觉得自己可以回家种田了。
郑鹏一脸佩服地说:“子寿兄真是料事如神,佩服,不知能不能卖小弟一个面子,应下这个苦差?”
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求人做媒人,得诚心一点。
“飞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