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咬牙切齿地说:“大唐狗皇帝好大的胃口,好,看看郑鹏手里区区八千征西军,怎么吃得下那么大的吐蕃。”
王子的美梦刚开始就幻灭,次仁气得不轻。
坌达廷开口道:“卡老,依你之见,现在要做些什么?”
“回大将军的话”卡尔罗咪着一双老眼,一脸睿智地说:“首先是切断唐军的一切支援,让他们成为孤军,然后就是稳定吐蕃的局势,不让情况恶化,再以吐蕃大将军的名义,聚集、拉拢各部族兵力,只要吐蕃上下团结一心,定能拒唐军于国门之外。”
“好!”坌达廷人大声说:“联络的事,就拜托卡老。”
“属下遵命。”
“次仁”坌达延很快又开口吩咐道。
“孩儿在。”
“你领一支精兵,哪里有人跟风作乱就打哪里,乱世用重典,违者以叛国罪处决,不让他们有半分侥幸之心,有本将在,看哪个敢吃里扒外。”
“孩儿遵命。”
坌达廷点点头,扭头对一旁巴沃说:“巴沃,你负责制定一个悬赏条文,上至郑鹏,下至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要放过,本将要让他们吃不香、睡不好,吐蕃不仅是他们的恶梦,更要成为他们的埋骨之地。”
巴沃闻言连忙领命。
有人欢喜有人忧,坌达廷被郑鹏捣弄出来的追揖叶子牌气得不轻,位于班公错的一顶营帐内,杨基和黄洋二个人盯着桌面上一份情报,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能不高兴吗,自己的行动没有白费,郑鹏不仅攻破了逻些城,还把吐蕃赞普赤德祖赞迫得服毒自尽,逻些城内的贵族也被郑鹏一锅端,彻底控制逻些城。
一百多年了,大唐和吐蕃大小仗不知打了多少,虽说大唐兵强马壮,国力比吐蕃强,但在交战中却属于被动防守的一方,经常处于下风,特别是吐蕃属于高原,吐蕃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把唐军气得不轻,上一次让吐蕃人颤颤作抖还得追溯于太宗时期,候君集率领当时天下无双的黑甲精骑杀入吐蕃腹地几百里。
吐蕃所谓的诅咒,破了;
逻些城神圣不可侵犯的神话,灭了;
不可一世的赤德祖赞,死了;
就是吐蕃最大、最繁华也最重要的逻些城,也落到郑鹏手中,杨基和黄洋不兴奋才怪。
“郑鹏是大唐的福星福将,还真让他完成前人没有完成的壮举,了不得,了不得”杨基摸自己下巴长长美须,高兴地说:“此举堪比当年霍去病将军的封狼居胥,某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从知道郑鹏计划那时起,杨基其实是不相信的,可架不住李隆基相信,最后只能全力配合郑鹏,没想到郑鹏还真的成了,直至这一刻杨基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黄洋指着情报下面那个日期,一脸敬佩地说:“最难得的是,郑鹏是在军令状的最后一天,也是跟我们打赌的最后一天完成,其实也不算真正的完成,只是他讨了一个巧,不管怎么样,他对局势的掌控已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人才,真是人才。”
杨基笑毕,很快又摇摇头说:“可惜,取巧就是取巧,虽说拿下逻些城,但是孤军深入、孤立无援,希望他能挺过吐蕃人的疯狂反扑。”
“我们想帮,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下人就这样,越深入,郑鹏所说的那种高原反应就越强烈,只能止步在这里,想帮也帮不上啊。”黄洋有些遗憾地说。
想帮郑鹏减轻压力,可是麾下的士兵并没有接受过高原适应训练,越追越下去反应越大,真不敢跟下去。
说实话,要不是有郑鹏秘密派来的红衣小队来压阵,黄洋早就想撤兵了。
杨基面色从容地说:“郑鹏那么精明,他算计到攻陷逻些城的时间,对吐蕃人的反应肯定也考虑在内,现在手上有威力巨大的火弹,还有知途迷返的葛逻禄一族相助,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说得也是”黄洋放下担忧,很快兴奋地说:“皇上肯定还没知道这个好消息,肯定等急了,还是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
“言之有理,某马上写奏折,黄总管,你马上让信使准备,一写好奏折马上出发,早一刻出发,皇上就少一刻忧心。”
“主意不错,某马上去办。”
就在杨基和黄洋聊天时,库罗站在营帐内,面沉如水,一动也不动看着妹妹依秋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擦脸。
伊秋号称葛逻禄的月亮,是族中公认的美女,为了葛逻禄一族的团结嫁给伊不拉,伊不拉在大勃律遇袭身亡后,就跟在库罗身边流浪,其实整个葛逻禄一族都跟着库罗在流浪。
能让伊秋亲自擦脸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族中饱受争议的长老、也是库罗的叔叔苏尔哈察,现在争议声可以告一个段落,因为苏尔哈察在一交战斗中被吐蕃人暗算,身中十七刀,重伤不治而死,作来家属,伊秋是在替他整理仪容,维护死者的尊严。
营帐内站满了跟苏尔哈察告别的人,空气有弥漫着一股凝重、落漠的气氛。
既有对死者的思念,也有对前途的迷茫。
没有人哭,因为葛逻禄一族人的眼泪快要流干:为了报复吐蕃,葛逻禄一族在库罗的带领下,拼命攻击吐蕃的部落、城镇,吐蕃跟葛逻禄一族都是全民皆兵的游牧民族,两者都善战,葛逻禄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本来就处在下风,吐蕃大相悉诺逻恭禄又纠集重兵来围剿,日子过得更加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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