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赫鲁的原住民们,地精、人类、安布里人等族群逐一诞生,他们均是坎洛什的杰作。
充沛的灵魂能量让这些原住民寿命绵长,空气中弥漫的澎湃元素也滋润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生来强大,甚至不属于魔兽。同时和魔兽相比独有的智慧也让他们天生就有着极强的元素亲和,并慢慢建立城邦,向外探索未知的区域。
赫鲁人在坎洛什看来是几乎完美的造物,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完美造物的缺陷也暴露了出来。
创造赫鲁人的原材料是澎湃元素,就像上面提到的那样,灵魂和澎湃元素会相互吸引,然后彼此交融,所以赫鲁人无法触碰冥河水,否则就会融化。甚至在赫鲁这种灵魂浓郁的环境中,许多人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自身灵魂对**的吸引还比不上冥河来的强烈,久而久之就“人间蒸发”了。
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坎洛什将一些赫鲁人送到了洛坎,让他们远离冥河,并且处于拥有两种元素的世界。久而久之,这些人体内的元素趋于稳定,慢慢演变成洛坎的原始人类。
地精来到洛坎后,分为两支,一支前往森林,在丰沃的木系元素滋润下身材逐渐高大,体态轻盈,长相也趋于柔美,并保留了与生俱来的元素亲和,自称为精灵。另一只喜欢待在高山上,掏空山体,打造舒适的地下堡垒。因为与土元素的接触日益密切,以及在洞穴中穿梭等缘故,他们的身体愈发矮小敦实,对其他元素的应用也慢慢退化,最终成为了矮人。
至于安布里人,则因为空气中灵魂浓度骤减,所以体内融合的兽魂不再狂躁,性格中的暴戾也慢慢消弭,同时自身长出了野兽的形貌特征,即最原始的兽人。
但这些物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智慧生命突然经历了无法理解的环境变迁后,都会对未知产生本能的恐惧,进而敬畏,进而祈求这种力量的庇佑。
再加上他们头顶不时飞过的元素生物,或是老帕造出来那群不知道干什么成天飞来飞去的龙,导致这种情况愈发强烈。
最可怕的是,离开了充盈着灵魂能量的赫鲁后,洛坎诸族的寿命开始变的短暂,精灵和矮人因为常年接触元素还好一些,但定居在肥沃的牧马平原上,逐渐忘却了元素天赋的人类,寿命从原来可以活到“人间蒸发”减少到不足百年,不断经历生老病死让他们的祈求愈发强烈起来。
原始人类甚至修建了元素生物和巨龙的简陋雕像,来舒缓种群的恐慌。
慢慢地,三位管理者发现,这些造物之间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力量诞生了,这就是信仰之力。它从人类、矮人、精灵、兽人等等智慧生物身上发出,连接着元素首领和巨龙,让这些造物变得愈发强大,聪慧。
但这股全新的力量却不是他们三个能够利用的。
听到这儿,长久以来困扰沐言的问题解决了。他回想起自己在《黄昏编年史》中举过的例子:弥娅就像一位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创办了一家公司后撒手人寰,她的一切由两儿一女来继承。随着儿女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公司越做越大,但下面人交上来的钱却和母亲留下来的完全不一样,只能被迫重新分配给最能干的那几个员工……
下面人交上来的钱,即是信仰之力,弥娅留下来的,或说传承给子女的则是构成世界的源初能量,二者无法兼容,所以三位管理者无法使用。
或许弥娅也没想过会有这种力量产生。
说到这儿,奥杜因伸出爪子,掌心汇聚着一团乳白色的气团,像牛奶一样润滑。
“之所以说你的类比不对,是因为管理者不止有三位。如果说他们是初代造物,无法使用信仰之力,而我则是二代造物,拥有这个权限。”
沐言看着气团在奥杜因掌心不断汇聚,浓缩成一块氤氲着白气的乳白色晶体,就像他吃过的大白兔奶糖一样。
“所以你用它做了什么?”沐言问:“以嘉顿为首的元素领主背地里造反这件事,是你牵头的吗?”
奥杜因明显嗤笑了一声,挥挥手散开气团。
“伊卡莉的二代造物灵魂深处都印刻着‘服从’与‘忠诚’,我虽然在实力上等同于初代造物,但只是等同,本质上比他们权限要低,所以不可能抹除这种印记。而且你能来到赫鲁,不也多亏了伊卡莉那个女人吗,你觉得她是否真如你那个比喻中说的那样,将这笔无法使用的钱完全下发给员工,然后不多过问?”
沐言想了想,试探着问:“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奴役了自己的造物?”
“比那还过分。”奥杜因摇摇头:“人类的贪婪最多葬送自己的性命,但神明的贪婪,可能葬送整个世界。伊卡莉做的,远不止奴役。”
“面对新的力量,三位管理者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做法。
“我的兄长让那些龙回到了霍加斯的龙窟,从此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坎洛什则亲自出现在人类面前,告诫他们信仰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学习与创造才是人类自身最美好的。可惜他失败了,甚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的突然现身,不仅没能使人类从愚昧中走出,反而愈发坚定信念,以至于他收获了数以千万的信徒,直到今天,整个牧马平原的人类和卡德拉高地上的兽人依旧在追寻圣言者的脚步。”
奥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