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孙有财在喊出这话的同时,整个人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挡住了刘老实即将扭动的右手,只见那匕首卡在原先的位置,不在动弹。
“孙有财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老实一脸诧异,他没想到孙有财会来拦住他,更没想到孙有财速度这么快。
“刘老实,你这是要让我们,要让村子陪你一起去死?陪你一起遭受灭亡吗!”
孙有财精瘦的脸抽动了下,继续说到。
“人家也都说了,放了他,保准不会来骚扰村子,本来这件事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干的蠢事,你为何也要这么愚蠢的一错到底!”
孙有财说完这话,顺带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凌晨,但当他看到凌晨旁边的凌母时,又撇过头盯着刘老实。
凌晨本打算说些什么,小手却被母亲温和的大手拉了拉,小家伙抬头,望见母亲微笑的正看着自己,凌母微微摇头,小家伙也只好闭嘴,静静在一旁站着。
凌晨母子俩这细微的举动自然没影响到其他人,现在不光刘老实和孙有财两人在争吵,许多村民也都加入了进来,何妈等人帮着孙有财说话,他们认为不单要放人,还要给人家赔礼道歉,好生送人家回去。而李铁牛,还有一些猎户则是帮着刘老实说话,认为不能放虎归山,应当以绝后患。
场面一度混乱,争吵不休,刀疤男的脸色也随着众人的争吵,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凌晨这时突然发现,之前和他一伙参加抓捕山贼的几个同伴这时候正在低头抹眼泪哭泣。小家伙心里忽然很难受。
“娘,我是不是干了件坏事。”
凌晨有些委屈,鼻腔内略微发酸,小家伙抬头看着母亲的侧脸,希望得到答案。
“不准哭。你并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哭?”
凌母依旧望着前方,没有低头看着小家伙。
“那他们为何要争吵,坏人抓到了不是好事吗?”
小家伙用力眨了眨双眼,本想止住眼泪。然而之前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还是顺势流了下来,凌晨怕母亲发现,赶紧伸出小手擦拭掉了泪痕。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晨儿,你记住,在大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之说,只有利弊之分。”
凌母依旧看着争吵不断的众人,没有看向小家伙,她叹了口气,这才低头与凌晨对视。
“晨儿,随着你的心走,跟心走,也就没了对错。”
“娘亲,晨儿懂了。”
小家伙好像是真的懂了,他之所以以身犯险去抓山贼,也只是想保护母亲,保护村里他喜欢的人,在乎的人,这点,肯定是没有错的。
母子二人就这么站在人群当中,前边是纷乱嘈杂,此处却十分安静,好像两个世界。
村老期间有喊那么几句,奈何年迈,话语刚出口便被掩盖。一气之下,村老抖着手把掌间的木棍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唾沫漫天的何妈身上,何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棍子砸的尖叫一声,突兀的声音让村民逐渐安静下来。
“都别吵啦!刘老实,放人,就这么决定了!谁再多言一句,就别在五井村住了!”
村老发皱的面皮抖动了下,直接无视何妈愤恨的眼神,走进自己屋内闭上了房门。
村民们哑口无声,有位猎户叹了口气摇着头,第一个离开了此地,随后陆陆续续也有几位村民跟上前者,渐行渐远。
刘老实捏紧了拳头,脸色憋得通红,他举起手中的匕首挥了下去,刀疤男吓得闭了眼尖叫一声,回过神来,发现绑在身上的绳索悉数掉落。
“我要把夹子卸了,不管多疼也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不然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刘老实瞪了刀疤男一眼,随后从衣服内掏出一瓶白色瓷瓶,拨出瓶口密封的红布,一缕药香传出。突然,刘老实抬手一巴掌扇向刀疤男,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刀疤男正捂着脸一脸懵逼的时候,自己右小腿又传来一阵彻骨的痛,刀疤男大吸几口冷气,低头一看,刘老实不知何时已经卸下了自己小腿处的猎兽夹,正在拿着瓷瓶往伤口处撒一些白色粉末,粉末洒下,痛感便直达脑海。
“嘿嘿,分散你的注意力,扇你一巴掌。别感谢我。”
刘老实埋着头自顾自的撒药粉,忽然冒出了一句很“善良”的话语。
刀疤男疼得咧着个嘴,脸上的刀疤也不时抽动,却没说什么。
村民走得差不多了,有几对夫妻临走时还对着凌家母子两翻了几个白眼,眼神中充满睥睨。大力被自己母亲拧着耳朵朝前走着,孙有财一脸得意的跟在后边。当他们快与凌家母子擦肩而过之时,小家伙和孙大力对视了一眼,彼此传达了下无奈之情。当大力母亲走过凌母身边时,小家伙听到了几句话语。
“哼,害人的妖精带着一个惹祸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家伙很难受,也很生气,他刚想反驳什么,小手被母亲拉了拉,小家伙只好站在原地,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力母亲的话语虽然不是很大声,但也传到了跟在后边孙有财的耳朵里,孙有财收起了得意的嘴脸,对着凌母莞尔一笑,微微弯了下身子,表达歉意。当他见到凌母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毫无回应,也只得悻悻离去。
村老门口此时就剩下四个人,刘老实搀扶着刀疤男,凌母拉着小家伙站在一旁。
“老实哥,不好意思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凌母对着刘老实点了下头,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