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难得没有下雨,袁颎在山野鸟兽的鸣叫中苏醒。
一睁眼,眼前就是严密遮挡的柏树叶,这下袁颎才看清自己的处境,一夜美梦,竟让他有些忘了,自己还在福陵山中闯荡(也可以叫作死)。
来不及找地方洗漱,袁颎打开胸前的包裹,摸了摸土波的体温,然后抓起旁边的烙饼,大口吃了起来,那兔子肉他没有动,因为这现在可是他的又一法宝。
想到昨晚的狼群,袁颎心有余悸,然后他一手抓住旁边的枝干,往下俯身望去。
卧槽!
袁颎看到了几具已经面目全非,只剩白骨的狼的残骸,但是他还发现一样东西,就在自己下面,距离自己枝杈就几寸距离,那是一条斑红大蛇,硕大的头颅,趴伏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顿时,那种剑悬头顶的急剧危机感再次将袁颎全身笼罩,甚至他都没拿住手里的烙饼,手一哆嗦,就掉了下去。
看到烙饼掉下,袁颎心都提了起来,唯恐激怒那冒着猩红芯子的长蛇,将自己当成一顿美餐给吃了。
咦?
见到那蛇居然一动不动,就连那烙饼砸在身上也不为所动,只是吐着芯子,发出嘶嘶声响。
见此,袁颎虽然没有搞懂,却也安心了一些,也不吃东西,将包裹移到背上,右手轻轻去取嵌在枝干上的短刀,整个过程,他都尽量保持不出什么大的动静。
待将短刀拿到手中,袁颎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凝神望向那斑红大蛇,眼中有凝重在凝聚。
拦路之物,杀之为好,否则一但结仇,还放虎归山,麻烦不尽!
“怪不得我,你在这里,我得下去,所以,死吧!”
袁颎不觉得他的仁慈会换来着毒蛇的感激,所以他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那七寸之处,出手自不留情!
犹豫了一下,似乎感觉不保险,袁颎又用左手在上面折了一些柏树枝,捏成一束,悬在蛇头上空。
似乎感受到了袁颎的杀机,蛇轻轻抬起头,看向袁颎,血红冰冷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响,都给袁颎极大的压力。
拼了!
眼见毒蛇只是威胁,并没有出击的意思,袁颎一咬牙,左手的柏树枝散开落下,像一只蒲扇大手,朝蛇头笼罩而去。
毒蛇感觉到危险,头颅急忙往后缩,乘此机会,袁颎暴起出击。
唰!
一刀劈下,袁颎全神贯注,目光锐利,死死盯着蛇渐渐炸起的鳞甲。
咔!
被遮挡视线的蛇虽然急忙躲避,袁颎的刀还是砍中了其外层鳞甲,只听到一声脆响,刀刃暴力劈碎蛇皮外细小甲片,深深嵌入肉中,卡在蛇骨中。
嘶嘶!
蛇被这疼痛激怒,竟是仰起头张开墨色大嘴,露出一对两寸长的獠牙,朝袁颎拿刀的右手咬来。
见到那牙尖上的深黄浓郁液滴,袁颎头皮一麻,但是在求生的意志催发下,袁颎还是剧烈波甩动右手里的刀,刀嵌在蛇身体里面,这一动,非但刺痛蛇的神经,还使其攻击也失去了准头。
见此,袁颎大喜,竟是直切将刀抬起,然后猛的砍在下面的枝干上。
噗!
看到断成两截的蛇摔落在地上,剧烈扭动翻滚,袁颎很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然后再拿出一块烙饼吃了起来。
开始他还想下去捡那块,但是看到那蛇张大嘴巴露出獠牙的模样,加之蛇血四处洒落,袁颎可不想被死去的蛇血毒死。
吃了烙饼,按下那颗波动起伏的心,眼见毒蛇已经只是慢慢地蠕动,袁颎才慢慢滑到地上。
看了看那硕大的蛇头,袁颎想了一下,拿起地上的哨棒按住蛇的嘴巴,用刀去找寻其头顶后的蛇珠所在。
虽然技术不是很娴熟,但是当其快将其整个蛇头给削下来时,终于在一横骨下发现一颗墨玉般的珠子。
“哈哈,我袁颎也是猎人了!”
拿起那蛇珠端详许久,也没看出这跟传说中的内丹有什么相同之处,所以也就不再理会,将之放在包裹中。
“玩够了吧?”
突然,一个生硬的声音在袁颎耳边炸响,将袁颎吓了一跳,虽然惊恐,但是其动作却不慢,右手执刀,左手哨棒,猫身四周扫视,神色紧张。
啪!
袁颎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东西。
“啊!妖怪!”
确实是妖怪,一只比人还高的硕大蜘蛛,身体硕大如脸盆,四肢粗长,均有六尺长,上面还有黑黑的毛发。
当然,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脸盆大小的身体上面,居然有一张人脸,尽管由于皮肤黝黑,有些看不清楚,但五官确实可以看见。
袁颎吓得跌坐在地,双手撑地,连连后蹬,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用赌博来决定自己的前路,本来就是一种绝望中的疯狂,但是现在看到这妖怪,袁颎反而有些后悔起来。
就在袁颎心思急转,想着怎么逃跑之时,那人面蜘蛛又再次开口了,声音生硬却满是戏谑。
“小子,上次不是挺威风的吗,还骗得老子失去了一只脚,现在怎么就这样懦弱了?”
听到这话,袁颎一惊,连忙看去,仔细一看,居然就是那个千幻那张普通的脸,虽然面上生硬,眼中的杀机却是毫不掩饰。
“你,你……”
袁颎也是服了自己的运气,这尼玛搞了半天还有自己撞上枪口的,现在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要袁颎束手待毙还是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