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苏醒。
树枝吐绿,枯草拔青,泉水叮咚,游鱼翻滚。
好一幅初春生机图!
高老庄,这个位于溪水边上,背倚小山的庄园,也在初春之际,焕发出新的生机,只因,高太公渐渐康复,高二有德有才,更有袁颎回归。
当然,今日的热闹,完全是因为,庄外来了个能降妖的远行高僧。
当袁颎出来,高二已经将人迎接进正厅,所以,他径直往正厅而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的谈笑,一个人声音平静儒雅,语气温和,言语之间,令人如沐春风,身心舒畅。
袁颎知道,这便是那十世有道的高僧,陈玄奘。
闻言,袁颎眼中的光明越来越亮,眼前石阶,三步并作两步跃上,走进正厅之中。
刚进正厅门,袁颎就感觉自己被一道气机锁定,如芒在背,让他警惕不已,连忙循着感觉看去。
入眼的是一个蹲坐在椅子上的猴子,身高五尺,浑身灰毛,毛脸雷公嘴,腰间捆束一虎皮裙,上面也是一件虎皮袄衣,一双长长的满是灰毛的手,露在外面。
“孙……”
见到这猴妖,袁颎一惊,‘孙悟空’三字险些脱口而出,回神发现不对,连忙收声住口,目光却是直直盯着对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眼见一个半大小子见到自己却没有半点胆怯,反而有些惊讶,孙悟空也是一愣,嘿嘿一笑,尖声问道:
“小孩儿,怎么,你听说过你孙爷爷?”
孙悟空的声音有些尖锐,配上那怪异的相貌,难怪周围的人都对其满是畏惧,这,就是一猴妖!
袁颎回神,虽然被其外貌搞得有些失望,但是袁颎可是知道这货暴虐得紧,连忙摆手,懵懂道:
“不曾认识,不曾认识!小子听人说过,山里有猢狲为妖,所以惊讶。”
见此,上面的高太公连忙站出来,跟左首位的白面年轻和尚道:
“这是袁颎,本是我高老庄之人,因入山修行一年,方才潜修出来,虽然年幼,却有些仙法武功!”
袁颎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个身高七尺,体态修长,满面慈悲,方脸阔耳的白面和尚,气质出尘,卓尔不凡,见到袁颎注视,那和尚朝袁颎微微一礼,眼中有惊奇之色。
袁颎两世为人,虽然陈玄奘满面温和,但袁颎还是从其眼中看到了几分骨子的傲然。
这也难怪,陈玄奘十八岁便是有道高僧,更在数千高僧中脱颖而出,主持水陆大会,后被观音选中,奉旨西天取经,唐皇称之为御弟,这等气运,确实够他骄傲了。
但是袁颎对唐僧的毅力和耐性很佩服,所以抛开首次印象,还是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心中却是暗道:
‘我可不是拜你,而是拜我心中的唐僧。’
袁颎如此知礼,倒让陈玄奘这个来自天朝上邦的得道高僧惊讶了,随即便是温和一笑,以示赞赏。
然后,袁颎在高二旁边坐下,大家先是一阵交谈,慢慢就讲到猪妖的事,讲到此处,高太公可谓是叹息连连,满面伤感,自己的女儿被关在阁楼将近半年,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猪妖却时时来扰,让人心实难定。
“……说起那猪妖,袁颎比老夫知道更甚,长老若是有何疑问,可向他询问。”
听到高太公将锅甩给自己,袁颎就知道,关键来了,所以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凝神戒备,不敢出现丝毫差错。
陈玄奘还没开口,就见孙悟空将一糕点往嘴里一塞,含糊问道:
“那小孩,这猪妖甚么模样,实力如何,巢穴在何处?”
袁颎回忆了一下,才慢慢道:
“甚么模样不太清楚,只见他来去如风,每次出现,妖雾滚滚,狂风大作,隐约能看见长嘴大耳,实力深不可测,察隅县众多高手皆不是他一合之敌,巢穴不知,只知其来自福陵山深处。”
一听这话,孙悟空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起来,同时抓耳挠腮,似乎在苦想对策。
见此,高太公心头一紧,颤声问道:
“怎么,莫不是无法降服?”
一听这话,孙悟空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双手叉腰,怒瞪眼睛,高声道:
“降服不了?哼哼,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这猪妖还不知在何处啃草,怎么可能降伏不了,一棒足矣!”
说着,一股气势散开,让众人都感觉呼吸一紧,高太公更是惊恐。
见此,陈玄奘也是温和一笑,对高太公道:
“老丈莫慌,贫僧这徒儿虽然面目凶恶,却有些本事,区区猪妖,自然是不在话下!”
闻言,高太公顿时激动地跪在地上,悲声道:
“若是长老能降服那妖,放我女儿,老夫愿送长老白银百两!”
闻言,陈玄奘连忙起身,将高太公扶起,口上却是连连推辞,只道:
“银两于我如浮云,若是老丈真心信佛,可礼待过往僧众,给些斋饭,贫道就感激不尽!”
然后,袁颎适时说了猪刚鬣每隔五晚就会来侵扰一次,今晚正是五日之期之事,那孙悟空自然是拍手欢喜,道:
“终于有个妖怪来练手了,要知道俺老孙可是手痒的紧!”
用过斋饭,高太公一众便在袁颎带领下,来到后面高处的阁楼,孙悟空以术法打开门,将被幽禁隔离近半年的高翠兰救出。
此时,高翠兰真是形容憔悴,眼眶深陷,虚弱柔纤,见此,老妇和金兰自然是嚎啕大哭,翠兰也是抱着老妇呜咽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