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内,谷一立走后,孙掌柜安排伙计们自去休息,却独自坐在堂中,目光凄凄的看着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有一道声音在堂中响起,那声音说:“你要利用那小子打探桃花岛的消息?”
孙掌柜赶忙起身,虽不知那人身在何处,却依旧毕恭毕敬,他道:“是的,三长老以为如何?”
那三长老道:“那桃花岛老夫进不去,更查不到丝毫的消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便依你的计策行事吧。”
孙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三长老可否告知,那桃花岛上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
黑暗中的声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只需知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惹他。”
孙掌柜躬身应是,黑暗中的声音也不在响起。
第二日正午,谷一立再次前来醉仙楼,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他自己来的,没有带任何的随从。
他被孙掌柜请到了里间,先迫不及待的享用了一碗福禄寿,随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那满桌的酒菜,却没有食用的意思。
谷一立抬起眼,对孙掌柜说:“掌柜的,再来一碗吧。”
孙掌柜摇头:“大人,不是小的不给,实在是没有了啊,这福禄寿全是从我醉仙楼总部传过来的,一日里只有一碗。”
谷一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明日再来。”
接下来的八日,谷一立每日都会准时准点的来到醉仙楼,却再也不点其他的酒菜,吃了一碗福禄寿后就走。
第八日同样如此,可等到起身欲离开的时候却被孙掌柜烂了下来,孙掌柜道:“大人,您的定金已经用完了,如果你今日不续的话,明日就没有福禄寿享用了。”
闻言,谷一立的脸瞬间扭曲,道:“这么快吗?”
孙掌柜笑道:“是啊。”
谷一立大急,道:“可是我没钱了啊,这可怎么办,孙掌柜,能不能先赊欠几天,我一定会还上的。”
孙掌柜摇头,道:“本店有规定,福禄寿概不赊欠,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否则的话,小的又要关门歇业了。”
这话一说,谷一立顿时蔫了,急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孙掌柜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拿钱。”
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身后的孙掌柜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背影,猜测着谷一立会用什么手段去筹钱。
去偷,去抢,还是去骗呢?
令孙掌柜没想到的是,谷一立没偷没抢也每骗,他竟然吆喝着所有的手下挨家挨户的去收税去了,这收税本就是指挥使的职责,而近日也正是收税的时候。
当傍晚的时候,谷一立丢给孙掌柜十亿灵珠的时候,孙掌柜有些蒙了,不可思议的道:“大人,这应该是今年的税收吧。”
谷一立理所当然的说:“是啊,怎么了。嘿嘿,你是不知道啊,这拓跋城当真是繁荣啊,我今日只来得及收了一小部分,就收到了三十亿灵珠,照我估计啊,等到收完,最起码也得五百亿,嘿嘿,我也不多拿,就拿个五十来亿吧,分个十亿给兄弟们,我还能剩个三四十亿,哈哈,老子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谷一立是不发愁了,可孙掌柜却发愁了,自己的本意是要逼的谷一立拿不出钱来买福寿禄,从而让谷一立听命于他,可这谷一立忽然有钱了,且还是绰绰有余,如此一来,孙掌柜的如意算盘便彻底粉碎了。
他不甘心的劝解道:“大人不可啊,听闻城主侯爷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中饱私囊,怕是要有大祸啊。”
闻言,谷一立诧异的看向孙掌柜,答:“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我师兄是皇濮吗?就拿我师兄这么点钱,你以为我师兄会在意吗?哈哈,笑话,这钱你放心的收下就是,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孙掌柜无奈,不得不暂且收下,待谷一立走后,孙掌柜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事到如今,只有两个办法了,其一是把福寿禄涨价,涨到谷一立怎么都承受不起的地步,可这样一来,孙掌柜担心会直接把谷一立逼疯,疯了的谷一立,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作用。其二,就是去告谷一立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从而让他丢掉指挥使的官职,丧失灵珠的来源。
显而易见的,只有用第二个方法了,而且不能是醉仙楼的人去告,而是要找其他人去告,最好是找一个谷一立的手下去告。
此时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看着谷一立刚送来的十亿灵珠,孙掌柜觉得此事太简单了。
然而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事情越是不从人愿,孙掌柜找的第一个人是谷一立的属官,那个属官拿了他的贿赂,却转头就将事情告诉了谷一立,所幸,孙掌柜长了个心眼,没有让那个属官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此才没有引起谷一立的怀疑。
孙掌柜找的第二个人,是城主府的一个小官,素来与谷一立没有什么交集,可是,那人却行事不秘,竟然被谷一立发现了,于是乎,一夜之间那人便从人间蒸发了。
接下来的月余时间,孙掌柜暗中断断续续的找了十余人,可要么转头就像谷一立汇报,要么就是被谷一立查出,然后被谷一立谋害,状告谷一立的事情一无所成。
孙掌柜一气之下,发狠了,竟是安排人直接去了大秦帝都邺城,秘密会见了一个御史官员,将谷一立的罪行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