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厅再一次的寂静无声,关于一个多月前福威镖局被灭门之事,江湖上早已经传的风言风语,甚至场中不少人其实均都知道此事是青城派做的,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并不说破,也就相安无事。
然而如今,林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揭开,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林风说完之后,其实便开始观察旁人的脸色。但见定逸师太与天门道长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刘正风则是眉头紧皱,很显然前者两位对此并不知情,而刘正风似乎有所知晓。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落在余沧海身上,而他的这幅反应,对于不知情的人而言已然不言而喻。
天门道长是为泰山派掌门,其性格与定逸师太颇为相似,皆是性格刚烈、嫉恶如仇的主儿,他目光锐利地锁在余沧海身上,沉声道:“余观主,福威镖局灭门惨案,当真是你青城派所为?!”
余沧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面对天门道长的这一问,确实无论如何也难以开口。
忽然,余沧海一旁的那名黎姓弟子叫道:“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杀了我家少掌门,我们为少掌门报仇雪恨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此时已然六神无主的余沧海一听,便如溺水之人捉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道:“不错!福威镖局林震南之子杀了我爱子,难不成我连为子报仇,都不成么?!”
林风正欲开口,定逸师太却是砰的一声拍在桌上,怒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你们青城派却将人家上下数十口人屠杀殆尽,此等行径人神共诛,与那魔教又有何异?!”
余沧海登时哑口无言,定逸师太满脸怒意,好似随时都会出手一般,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有出手,但她却突然转身对刘正风道:“刘三爷,贫尼敬重你为人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此次你金盆洗手我携众弟子前来庆贺,但如今若是要叫我与此等妖邪之徒共站同一屋檐下,却是万万不能,贫尼告辞!”言罢,她拉起仪琳的手就要招呼弟子离开。
同样,天门道长也对刘正风道:“刘三爷,贫道也先行告辞了。”
眼见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如此,刘正风如何能让他们就此走掉,忙道:“师太、道长,请留步。”
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停了下来,他们自然不是当真要走,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刘正风看向余沧海,却也不知该如何言说。
而余沧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声,朝刘正风拱了拱手,道:“刘三爷,余某门中还有要事,便……告辞了!”
刘正风道:“如此,余观主还请慢走,刘某……便不远送了。”
余沧海看了眼林风,这一眼却已是满满的杀意,林风皱了皱眉,心知日后与青城派算是不死不休了。
看着余沧海带着一众弟子狼狈离去,一时间厅内众人议论了开去。
而经过这么一番事情,这宴会恐怕也是难以继续,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与刘正风打了个招呼后,便各自带弟子去刘正风早已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去休息,而两人在临走前,也都跟林风招呼表示,尤其是定逸师太再一次邀请林风有机会一定去一趟白云庵。
随着众人各自离去,刘正风上前对林风道:“林前辈,三日后便是晚辈的金盆洗手大会,您这几日便留在寒舍可好?”
林风原本挺想参加这次的金盆洗手大会,毕竟接下来这里又是一场血腥大戏,他虽然没有那个实力阻止,但如果有机会能够帮上一点忙,却也是好的。可是,刚刚得罪了余沧海,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虽然余沧海决计不敢当众行凶,但终究如芒在背。何况,余沧海有一手绝技摧心掌,可将人无声无息击毙,对此他着实心下难安。
如此思量一番,林风对刘正风道:“刘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次来这衡山城一来是为护送仪琳小师父,而来却也是受人所托,为其给你带一份贺礼。”
“嗯?不知是何人竟劳烦前辈大驾?”刘正风一惊,在他想来,以林风的身份辈分,能够让他不远千里带东西给自己,那那人的身份岂不是也不得了。
林风从身上掏出那本《梅花三弄》递给刘正风,道:“黄石村的武师于我有恩,而他因俗务缠身不能前来亲自道贺,所以便拜托我给你送这一份曲谱作为贺礼。”
刘正风接过曲谱,他本就酷爱音律,对这曲谱自是爱不释手。
“原来是黄石村的黄兄弟,说来当年我与他在西域有过一面之缘,不曾想到如此多年过去了,他竟还能记得刘某。”刘正风道。
而林风此时却甚是疑惑,按理说自己将《梅花三弄》给了刘正风之后就应该完成任务才对啊,说好的神秘奖励呢?
这时刘正风似乎陷入回忆,嘴角含笑道:“当年刘某初出茅庐,自以为剑术有成,单人一剑往西域历练,途中与黄兄弟巧遇,当时他还是少林俗家弟子,他虽不懂弹奏音律,却会品,那会儿我与他便如伯牙子期一般。”
林风见刘正风如此,自己若是不言语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便搭话道:“刘大侠与黄武师既然可比伯牙子期为何仅是一面之缘了呢?”他这么问的同时,心里奇怪,原著中刘正风与曲洋才是好基友不是么?这咋又冒出了个黄兄弟了。
刘正风叹道:“当时江湖盛传西域大漠出现了数百年前被风沙一夜掩埋了的邪教幽冥教遗址,那幽冥教在数百年前曾是令中原武林无可奈何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