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你快多求求他们,让他们放过我,快啊!”
许财看着地上精疲力竭的许有才,一脸焦急的催促道。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拼命的想要抓住任何一种可能,但他却是忘了,许有才犯下的罪行,和他一样严重。
果然,许有才一出现,百姓们便立即炸了锅。
过去他们碍于许家的势力,许多事情都敢怒不敢言,但今天,所谓的许家已经连狗都不如。
“许有才这个畜生,残害了我女儿的性命,杀了他!”
“我的女儿才十五岁啊,你怎么忍心,杀了这个qín_shòu!”
“许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了他!”
“杀了他!”
众人异口同声的呼喊,掀起的声浪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震的成白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成白眉头紧皱的看着地上的许有才,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胆大很多。
尽管许氏一再央求他,让他放过许有才,但这些年许有才在黑山县坏事做尽,他犯的那些罪行,就是十死都难赎。
昨夜情形混乱,成白没有找到许有才,但今天对方既然主动送上了门,他又哪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
许有才没有想到百姓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怨念,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声讨,他顿时就蒙了。
刚才心中有多勇敢,现在他就有多恐惧,因为他清楚的感受到无论是台下还是台上的人,他们看他的眼神,全都冷漠之极、愤恨之极。
“好儿子,快上来替我,快,为父以后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许财见许有才半天没有反应,于是更加焦急道。
“父亲,你……”
许有才满脸意外的看着眼前表情狰狞的父亲。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难道在他的眼中,他的命比我这个儿子要重要?
现实没有给许有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机会,二柱子在得到成白的命令后,淡漠的看了许有才一眼。
“行刑!”
许有才顿时大惊,急忙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强行阻止行刑,然而他才刚刚站起,两把明晃晃的大刀便已经落了下来。
“不!”
许有才一声惊恐的喊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黑山县。
许财的头颅滚到了许有才的脚边,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许财死不瞑目的表情,他顿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了?死了?居然真的死了?
许有才突然生出无限悔意。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冲出来?
如果刚才直接逃走该多好。
许有才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他想逃,但双腿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一般,根本挪不动分毫。
“把他抓起来。”
二柱子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先下令将许财和疏县令杀死,然后再执行成白的新命令。
毕竟再耽误一会儿,午时就会过去,如果不能按时将两人砍头,对成白的威信会有很大的影响。
“你,你们不要过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左家军,许有才心中的恐惧终于达到了顶峰,他慌忙跪在原地,就要求饶,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人群中,一位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头顶九个戒疤的中年和尚,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然后站在许有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只见他脸型方正、双眉如剑,给人一种一丝不苟或者死板无情的感觉。
“阿弥陀佛。”
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而随着这声佛号响起,他整个身体竟是有淡淡金光散发,看起来庄严肃穆,仿佛庙宇或者是天上的真佛。
成白见到此景,脸色微变,他竟是根本看不透这个和尚的修为。
左千户看到眼前的和尚,眼中顿时一道精光闪过,下意识的握紧了身边的关刀。
傅天仇眉头微皱,怎么今天的意外这么多?一个和尚来凑什么热闹?
成白沉声道:“你要救他?”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子与我有缘,还望施主放下屠刀,让他随我去吧。”
中年和尚眼睛微睁,淡淡的看着成白说道。
两人对视,成白从他的眼睛中,不仅没有感受到丝毫和尚该有的平和,甚至更多的感受到对方的轻蔑、漠视。
“哼,放下屠刀?你可知他残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又做了多少恶事?”
成白冷笑一声,直接起身朝断头台上走去。
一旦这个和尚打算强行带走许有才,他不介意出手将他一块拿下。
左千户见状,也随之起身。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一个昨日种种,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带他走了?如果我猜测不错,想来当初让许氏求长生锁的那个和尚,就是你吧。”
对方的态度既然已经如此明确,成白也懒得与他多做废话,在说出自己的猜测后,直接眼神一变,直拳而去。
然而让成白震惊的是,那和尚竟是直接无视了他这一拳,一步来到许有才身边,然后拉着他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成白一拳落空,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弥陀佛,施主执念过深,日后恐有大劫,谨请当心。”
中年和尚的声音在原地回荡了一会儿,这才渐渐消失。
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见到那中年和尚凭空消失,顿时就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