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和古蓝田互视一眼。王平安皱眉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何答非所问,不知所云啊?”
古蓝田哼了声,道:“谁知道,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这么急着巴结房相爷,准没好事!”
王平安冲尤修洁叫道:“尤大人,你采办的是什么补药?补药可不能乱吃,要不要我给你”唉,这人到底怎么了,跟丢魂儿似的!”
古蓝田忽道:“王侯”尔刚说宗众此日子太消停,怕是说错了,估计要来事儿旧州小用,他一指城下,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王平安转过头。也向下面看去,道:“是突厥兵,是咱们撒出去的斥候。”
说话间,那名斥候飞马到了城下,抬头望向城楼,见王平安在上面,他便打马进入修好的城门,直接上墙,人没下马,就叫道:“平安汗,末将探到了敌情,北边有一支军队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先头部队有三千人,后面大队尚未探得人数,末将先回来禀报,兄弟们绕过敌兵先锋,去探后面的大队了!”
王平安微微一怔,道:“果然来事儿了,我就说不可能这么消停的。可曾探得是谁的军队,是不是那个达颜部的?”
斥候摇头道:“没有探出来,先头部队什么旗号都没有打,而且奔行极快。看样子是要奔袭!”
古蓝田哼了声,道:“奔袭,突厥人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王平安转头对苏定方道:“立即传令下去,让老弱进城。还有,集合军队,准备作战!”
苏定方却问道:“是要守城。还是要野战?”
王平安眨了眨眼睛,心想:“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打过仗!”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苏定方看向古蓝田,玉门关的大都督都没说话呢,他不好表意见。
古蓝田道:“当然是先守城了,这大冷天的和突厥兵打野战。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得不偿失!”
苏定方想了想,道:“古大都督所言极是。不过依末将看,城墙尚未完全修好,光靠守城,怕是守不了多久。不如先把军队集合起来,然后再做计较如何?”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那也行,就先把军队集结起来吧,然后再说别的。”
折柳突厥兵已经分散到了各地,去找各自的草场。折柳县极大,士兵分散,如果想要集结起来,最少也得一天的时间,要是耽误了时间,没等军队集结起来呢,敌人先打过来了。那岂不糟糕。
苏定方答应一声,领命下城去了。
王平安又问那斥候道:“那支军队是冲这个方向来的,但目标是折柳吗?还是向沙州或是玉门关?”
斥候摇头道:“太具体的,需当后面的兄弟探明,那支军队奔行得太快,探得时已离咱们这儿有二百来里了。现在估计只有一百五六十里,至少要到一百里左右的地方,才能断定走往哪个方向,直冲过来是咱们折柳,往西是沙州,往东是玉门关。”
王平安摆手道:“知道了,再探!”
斥候纵马下墙,又出城去了。
王平安道:“我估计,肯定是来奔袭折柳的,但是想以三千先锋破折柳,未免太托大了吧!”
古蓝田笑了笑,道:“王侯爷,你就放心吧,敌兵先锋是不会真的攻城的,就算城墙再破烂也没关系。敌兵先锋到来之后,只会在城下乱叫嚷一通,引得我军出城,而他们一触即溃,待我军追上去时。跑不了多远。就得和他们的后续大队碰上,然后他们便会把我军围住厮杀。待我军出动大队时,他们会再跑,我军撤回,他们又跟上来。突厥人打仗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多少年都没变过,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那如果我们不出城,他们会不会真的攻城呢?”王平安皱眉道。
古蓝田摇头道:“那也不怕,只需派出斥候,通知我的玉门关。让军队出关,慢慢朝这里行进。就能把他们吓跑!”
王平安哦了声,道:“那就是说不会真的打大仗了,只是你吓唬我,我吓唬你而已?那敌人跑来干嘛,能得到什么好处?”
古蓝田笑道:“王侯爷,没好处的事儿,谁肯做啊?我的玉门关和你的折柳没什么油水,可沙州那边油水可足,他们只需分出一部份兵力佯攻,拖住我们,另一部份去劫掠沙州周边,抢到的东西,就足够过冬了!”
“原来用的是声东击西之法。”王平安点了点头,又道:“我是沙州都督,沙州那边也得照顾一下,要不然咱们也分兵吧,去堵敌军。
古蓝田心想:“沙州遭不遭劫,关我屁事!”他假装思考了一下,道:“似乎不必着急分兵,先看看敌人的动向吧,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料,他们玩声东击西,我们再分兵不迟。”
王平安则心想:“那时再分兵,岂不晚了?看来这家伙指望不上,又开始算计别人了,玩心眼儿玩不够!”不好直接挑明,他道:“耍不这样吧,古大都督去陪陪房相爷他们,我去集结军队,准备迎敌。”
古蓝田当即说好,下城去城堡了。
王平安也下了城,招集侍卫团,亲自提兵出城,去探察敌情。带着侍卫团走出十来里,登上一处高岗,向北面眺望,却看不到有敌人来袭。
没过多一会儿,第二批斥候奔回,向王平安报告,说那队敌兵先锋,转向去宝石湖了,他们看清了领兵之人。竟然是那个曲智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