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笑道:“不过,这只鸽子救了你们家人一命,你们要记得感恩,以后不要再吃鸽子了!”
孙节和孙乌忙道:“是是,我们家以后再也不吃鸽子了,一定记住它的恩德。”
孙年的表情也稍稍缓和,擦了把脸,道:“鸽子的恩德慢慢还不迟,可王恩师的恩德,学生一家,却是要感激不尽,不知以后要如何报答啊!”
欧阳利笑道:“我家主人行医天下,救人无数,数不清的百姓受过他的恩德,岂又止你一家!”
王平安摆手道:“说这些干嘛,这病不还没治好呢嘛!”他又去看孙兔,见孙兔好了些,脸上的表情不象刚才那么痛苦了。
过了一会儿,王平安摸了摸鸽子,发觉鸽子已然变冷,他道:“差不多了,这位仁兄的性命,算是捡回了一半。”他将鸽子从孙兔的肚子上取下来,将血迹擦去,又摸了摸,道:“确是好多了……”
话没说完,就听殿外有人叫道:“都小心了,不要动,不要蹲下,小心烫着!”
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去抓药煎制的欧阳义,他手里端着药壶和药碗,在殿外嗖地就腾空而起!
士子们很淡然,谁也没动,连头都没回,早就料到了,这个人也该回来了!
欧阳义踩着士子们的脑袋,跳起殿里,手中的药汁半点没有撒出来,到了王平安的跟前,将药壶和药碗交给王平安,道:“主人,按您的吩咐,里面加入姜汁了!”
王平安接过药壶和药碗,将药汤掉出,去喂孙兔服用。
办好了事,欧阳义这才转身,看向士子们,心中纳闷儿,他们怎么不躲了,怎么让不蹲下,就真的不蹲下,直挺挺地让我踩着过来?
士子们面不改色,都镇定地看着他,人人心中都想:“习惯了,习惯了……唉,想不习惯也不行啊!”
欧阳义点了点头,冲士子们一挑大拇指,道:“好样儿的!”
士子们一起冲他点头,都道:“你也好样儿的!”你也就是王恩师的侍从,再加上武艺高强,我们打不过你,要不然……我们就会让你真的变成“好样儿的”,非把你打得满头青包不可!
王平安扶起孙兔,喂他服了药汤,孙兔确实好了不少,也不再呕吐了,药汤入肚,并没有吐出来。
找了只木鱼,垫到孙兔的头下,王平安轻声道:“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了,你还得再疼一次呢。你身热而无汗,得让你把汗发出来,这才能算治好。”
孙兔呻吟一声,有气无力地道:“多,多,多……”看他的意思,是想说多谢。
王平安拍了拍他,道:“不要说话,躺着就好。”
孙年在旁问道:“王恩师,我孙子的病,服了这剂药就能好?”
王平安还没回答,围观群众不愿意了,一晚上为了围观他孙子,不但不能睡觉,还得挨踩,都被踩成习惯了,士子们正一肚子气呢!
听孙年这般不知好歹地发问,士子们纷纷呵斥起来:“孙老头儿,你竟如此放肆,竟敢怀疑我恩师的医术!”
有的士子是去过石坑村的,自认是王平安的“嫡系”,是自己人,他们叫道:“你可知我恩师是何人?他老人家可是连天花恶疾都能治好的,你孙子品行不端了,这才得了这小病,我恩师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将其治好!”
有些士子更是叫道:“对,你们还参加什么科考,赶紧收拾行李回家去吧,还在京里留着干嘛,嫌丢人没丢够吗?”
孙年老脸痛红,不好意思回答,孙节也是唉声叹气,可孙乌却来劲儿了,他叫道:“什么叫品行不端?我兄弟只是和他媳妇儿恩爱而已,又没招谁惹谁,你们乱叫什么?我清楚得很,你们赶我们走,是想少几个人参加科考,你们得中的机会才大些,也不想想,天下这么多的考生,你们能全赶得走嘛!”
士子们大怒,还敢顶嘴!他们正一肚气没地方撒呢,见孙乌支棱毛,纷纷对他呼喝起来!
事实上,士子们对孙家爷们相当地嫉妒,虽然孙兔得了病,麻烦到了王平安,可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是被王平安给记住了。什么好名,又什么坏名,只要能出名,并让人把名记住,就算达到目地!
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吵嚷起来。
士子们口径统一,说话之时,尽是同一格式。首先,我是某某,我来自某某处;其次,你们做的不对,某某我看不顺眼;再次,恩师,学生某某我愿意为你效劳,将他们几个赶出去,免得在此处碍眼!
他们将自己的名字反复地叫出来,以便增加在王平安心中的印象,让王平安记住他们。把王平安听得直摇头,这么个喊法,他能记住谁啊,根本就是谁也记不住,这些人全是在白费力气。
正吵嚷间,忽听香案上的孙兔呻吟一声,紧接着呻吟声大了起来,不停地叫了起来:“疼,疼,疼……”
孙家爷仨儿再顾不得和士子们打嘴架,一起转身,扑到香案前,去看孙兔。孙年急道:“王恩师,他怎么又疼了起来,难不成药不对症?”
王平安摇头道:“不是,这是服药后的正常现象,这是药性发作了。”
士子们哪会管孙兔疼不疼的,又抓住了孙年的把柄,怪他不该不信任王恩师,对他再次大声指责起来!
王平安听得好生不耐烦,一挥手,喝道:“禁声,都不许说话了,谁再说话,统统记档!”
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