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忙拿来酒壶和酒杯,送到李恪这里。李恪很随意地将酒具往他面前一摆,道:“各位尽欢,不用管本王,本王来之前你们怎么玩,现在还怎么玩就是了。”
官员们哪可能真的放得开,但吴王让他们尽欢,就算没法欢起来,也得假装欢啊,官员们说起话来,不怎么再盯着李恪看了。
李恪心想:“这药也不知道到底好使不好使,还没验证完呢,就来赴宴了。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要是李治吃出啥事来,正好可以推到这次烧烤上去,说他吃坏了肚子,所以才糟糕,还是赶紧把药下了吧!”
他趁着别人不注意,从怀里掏出瓶子,就想下药,可一掏出来,立时傻了!原来,这两个药瓶子是一模一样的,区别是在瓶塞上,木塞的颜色不同,刚才在帐里时,他还能分辨得出来,哪瓶药是干嘛用的,可一出来,竟然给忘了。
李恪心想:“是红药塞儿瓶里装的毒药,还是绿塞儿瓶里是毒药来着,我怎么给忘了呢!”努地回想一下,好想是红塞子的。”
他没有把药倒入酒壶,怕李治出事后,别人一验酒,验出来酒中有毒,那可麻烦大了!他将红塞的药瓶握在手里,看向周围的官员,见官员们都没往他这边看,篝火虽然明亮,但他离得稍远,身边尽是黑暗之处,只需将身子一侧,他下药就不会有人看见。
可怎么能把药下到酒里呢,这就是个技术活儿了,长孙无忌肯定对李治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饮食,平常的下毒法,必然不好使!
想了片刻,忽然有主意了,自己把药粉擦到酒杯里,这不就得了,李治再小心,也只会对酒壶里的酒小心,而不会去关心杯子的。
李恪将面前的一个酒杯收入到袖中,将药粉倒出一点,在袖子里把事儿给办了,将药粉涂抹进杯子里。
他又想,别人劝酒,李治不一定能喝,他用不着给谁面子,只有自己劝酒,李治才必须得喝,否则他俩的关系不好,就会被大家发现,虽然估计大家早就发现了。我从一只酒壶里倒出酒,两杯酒,我递给他的那杯,他有可能不喝,反而要喝我这杯。有了,我把毒酒留给自己,把没毒的给他,然后他要求换酒……那就是他自找的了!
李恪将酒杯放回到托盘里,等着李治的到来。
过不多时,李治便来了,他披散着头发,穿着胡服便装,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身后跟着史爱国。
太子一到,篝火旁自是一阵喧闹,纷纷给太子见礼。李恪也假惺惺地起身,道:“太子殿下,咱们兄弟这许多日子一路同行,却没见着面,可是有些生疏了。来来,为兄敬你一杯!”
说着,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左手端着没毒的,敬给李治,而右手拿着有毒的,靠近自己。
李治很有些尴尬,李恪话说得挺不客气了,要是自己不接受他的敬酒,那就等于当众挑明他哥俩关系不好了,这种事可不能办。但要说喝酒,舅舅可是郑重嘱咐过自己,不能喝李恪送来的酒,以免发生意外。
李恪见他犹豫,笑道:“怎地,太子怕这酒里有毒不成?这可是一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啊!也罢,那你喝我这杯!”说着,他把毒酒递了过去。
李治尴尬更甚,他忙道:“哪可能信不过三哥,三哥这玩笑可开得没意思了。”他为了表示信任李恪,竟然不接后递过来的毒酒,而是把先前那杯没毒的抢了过去!
李恪顿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