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不好意思说自己冒傻气,他只是道:“孤,唉,孤想念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无病,你来庆州,一向可好?孤看你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他说得情真意切,王平安却一点都没感动。什么想自己了,唬弄傻小子哪!可李治不提武媚娘,他也不提,故意岔开话题,道:“殿下,吴王是怎么了,我看他象吃错药的样子啊!”
李治啊了声,道:“吃错药就是这个样子啊?看来真不能吃错药啊!谁知他是怎么了,那天随从们打了两只天鹅……”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平安这才明白,他道:“那估计可能是野味烤得半生不熟,所以才让吴王腹痛,而他多服了所带的止泻药,可又不象服了止泻的……”
李治摆手道:“说他干嘛。无病,媚娘可好,她前些日子给孤写信,说日子过得挺不顺心的,你没亏待她吧?”
王平安忙道:“没没,臣怎么可能亏待她,就算亏待臣自己,也不会亏待她呀!虽然她现在只是个浆洗妇的身份,但那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实际臣没有让她做一点活儿,并且她还有小丫头伺候着。”
“那她为什么说不顺心?”李治奇道:“她身体不好,得病了?她说自己得过病的!”
王平安只好又道:“她的病早就好了,当时就不是什么大毛病。要说现在有没有病吗,倒是有点儿病,而且臣是治不好的!”
李治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道:“她得了什么病,竟然连你也治不好?会不会影响到肚里的胎儿?”
王平安笑道:“也许会影响到胎儿吧,说不定孩子生下来后,是个受哭之人。媚娘得的是心病,她多看见太子殿下,就顺心,少看到殿下就不顺心呗!”
李治愣了愣,也笑了,脸色潮红起来,道:“无病,你怎地开起孤的玩笑来了,一点都不好笑!”
王平安心想:“不好笑,你还笑!”他道:“是是,臣不该开玩笑的。”
李治又问起武媚娘的事,王平安没有隐瞒,把有黑衣人来骚扰的事说了,而且可以肯定,就是李恪派来的人!
李治大吃一惊,道:“把千牛备身都派来了?这不是图穷匕现么,他闹得也太狠了吧!”
王平安皱眉道:“一般吧,也不算太狠,至少他还没有到派千牛备身去东宫的地步。”
李治呸的一声,道:“他倒是想,可也得千牛备身答应才成。”越想越气,片刻之后,他又气愤愤地道:“无病,你不要把他的病立即治好,给他留点病根儿,让他有事没事的就拉拉,成天躺着,看他还有心思害人不!”
王平安嗯了声,没有正面答应,李恪的命运,还是让别人去操纵吧,自己犯不上搀和,该给治好,还得给治好,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使手段!
说话间,车队进城,百姓们夹道欢迎,太子驾临庆州,这可是开国以来头一回,百姓们兴奋之极,都扔下手里的活计,跑来一睹太子的风采。
李治叫人把车门打开,车帘也卷起,他端坐在车中,由王平安陪着,接受百姓的欢呼!
一路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刺史府。王氏夫妇也都迎了出来,带着全家老少,给李治行礼问安。
李治大加抚慰,亲自上前扶起王氏夫妇,把戏演足,满脸我是好太子的表情。
人群的最后,武媚娘手抚肚子,跪在最后,她望向李治,眼泪汪汪,太子竟然来了庆州,难道说他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对,他一定是因为自己,才离开京城,来到这穷乡僻壤的!
李治目光转动,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