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道:“史叔叔,那这案子怎么结啊,可否请史叔叔指点一二?”
史忠臣脸色一沉,道:“你这孩子,都当了宰相了,怎地做事还这不么着调儿!有什么难结案的,找个小吏来让他替你审,然后自会有人跳出来投案,如此把案子一结,再弄出个意外来,把小吏整死,死无对证,一了白了。难道这还要咱家教你么!”
王平安心里骂了句,他***,老子审案,却要你这个杀人凶手教着怎么结案,教就教呗,还要骂我不着调儿,赶情儿你还有理了!
不行的人才只会肚子里骂,过过腹诽的瘾,要是换了行的人,直接就骂出来了!和史忠臣这个老宦官头子相比,王平安只能承认自己是不行的那个!
他道:“原来如此,好好,侄儿就这么结案,只是要跳出来投案的那个人……”
“咱家自会安排,你就少说废话吧!”史忠臣牛气哄哄地道,顿了顿,又说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暗示一下王皇后,就是你那个堂姐,明白吗?”
王平安啊了声,这事儿也能暗示?他道:“史叔叔,这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要是知道的人多了,那是不是就……”
史忠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很是“不解”地道:“为什么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呢?就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啊,你是怕皇上知道?”
王平安干笑两声,话说到这份儿上,也真是没奈何了。他道:“皇上当然不会知道了,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的,是小侄多想了!”
史忠臣脸上换上了慈爱的表情,道:“你这孩子啊,就是想得太多,这样可不好,想得太多,空易老啊,头发白得快!好,那咱家问你,你要怎么和你堂姐暗示呢?”
王平安这个为难哪,真是没法形容了,他想起长孙无忌在外面和他说的话了,只好道:“就说史叔叔为了太子的位子能坐稳,所以出手解决了萧氏,以后再不用怕李素节争位子了?”
史忠臣点头道:“聪明,是个好孩子,你这么说就对了。不过,你顺带着要提一点,就是咱家没几天好活了,以后爱国还需要皇后娘娘多照看着点儿啊!”
王平安哦了声,原来是为了史爱国啊,这是给史爱国铺路呢!他连忙答应,表示一定会这么“暗示”。
史忠臣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在除掉萧氏的时候,留下了点小尾巴,有个证据没有及时销毁……算了,就由咱家处理吧,这个事你就不要说了!”
王平安心里又骂开了,这是不让我说吗,这是让我一定要说啊!什么叫留了个尾巴,分明就是要捏着些把柄,免得王皇后不照顾你兄弟。他忙道:“那,那小侄一定不说这个。”
“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史忠臣摆了摆手,又道:“要好好办案,做个清正廉洁的好官,明白吗?”
王平安哭笑不得,只能连声答应,告退出殿。
史忠臣见他走了,叹了口气,道:“米小苗!”
“儿子在!”米小苗连忙跑了过来,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当真是冷汗直冒,可心中却是大感羡慕,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混到史忠臣这样就好了,做人做到这种地步,才是真正的人啊,而不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史忠臣伸出两只受伤的手,道:“来,给干爹上点儿药,包扎好伤口!”
米小苗连声答应,万分巴结地给史忠臣换药,又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忽然间,就听史忠臣哈哈大笑,笑得米小苗莫名其妙。
史忠臣心想:“王平安啊王平安,这件宫闱大案,你越陷越深了,还以为能脱身事外?只要你把事情一跟王皇后说,你就算是完蛋了!我是不行了,快要去黄泉路上的人了,可我不着急,我会在忘川河边,奈何桥头等着你的!”
王平安出了观云殿,心想:“史忠臣这个老混蛋,他找完我了,这回该王皇后找我了吧,我走得慢点儿,就等着她派的人来!”
可他走得虽慢,可一直走到了东台,也没见着王皇后派来的人,他当然不知道王皇后还在玩静观其变呢。见她不派人来,他自然不会真的去为史忠臣传话,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着什么急啊!
史忠臣打得如意算盘,还以为王平安真能急着跑去“暗示”呢,结果算盘打得超响,却没能如意,王皇后玩静观其变,王平安却又不肯去主动传话,什么暗示不暗示的,竟然被搁浅了。
王平安进了门下省,正想着要找谁当替罪羊呢,却见里面快步走出一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了自己的跟前,这人才抬头。
这人呀了声,脸上堆起媚笑,道:“王相,您下朝了!”
王平安看了眼这个人,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是谁。嗯了声,点点头,接着往衙门里走。
这人犹豫了一下,见王平安走过自己的身边,他有点儿着急了,便道:“卑职李义府,王相这回可别在认错卑职了。”
这纯属于没话找话,可找得却又精巧无比,不管是谁,只要听了这话,都会停下脚步,问什么时候认错了他?
果然,王平安停下了脚步,奇道:“认错了你,本相什么时候认错过你?你叫李义府,哦,你叫李义府!”前一句话是疑问,可后一句话却成了肯定,而且语气之中带了少许的欢喜之意。
这时候的李义府,离发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