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闻言就是一怔,感觉更是哭笑不得。在去年的百川城之会上,五位国君的第一场比斗就是投矛刺壁,当时五位国君加五名助手总共十个人,先后九人投出了梭枪,就是最后的虎娃没有出手。
在百川城之会上,他没有比斗投矛刺壁,难道竟要在这翠真村中补上吗?
宏远看见虎娃的神情,显然是有所误会,又略带得意地大声说道:“外乡人,你没听说过吧?近年巴原上最轰动的大事,就是去年百川城成盛会,五位国君争夺宗室族长,进行了五场比斗,其中第一场就是投矛刺壁……”
百川城盛会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很偏远的村寨中,宏远去集市时也听人谈论过,此刻一开口便滔滔不绝讲了许多。包括盐兆与武夫当年的往事、自古以来各村寨的传统,并特别强调了比斗投矛的象征意义。
宏远说话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阿源离去的方向,可惜并没有发现阿源停下脚步聆听的的身影,得意中又难免有些失望。而围观的村民们则发出阵阵惊叹之声,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禁对这场投矛刺壁的比斗更加期待了。
虎娃见宏远再讲下去便会耽误自己回去吃饭了,赶紧打断道:“宏远,这投矛刺壁怎么比啊?这里又没有山崖,难道往谁家院墙上投梭枪吗?”
宏远一指不远处:“百川城之会上,五位国君投矛比的是力度,要将特制的梭枪刺入山崖,而我们恐怕没那等本事。但梭枪也不是那么用的,除了力度之外更重要的是准头。看见那棵树了吗?这么远的距离,谁能投中谁便赢!”
有几个看热闹的家伙叫道:“哇,好远啊!”
顺着宏远手指的方向看去,约百步开外,有株比碗口粗点的树,便是宏远要以梭枪投射的目标。这个距离在硬弓的射程之内,但若用梭枪,一般人根本投不了那么远,更别说能投中目标了。
宏远身强力壮,而且梭枪投得特别准,附近几个村寨没人能比得过他,所以他才要和虎娃比这个,也想借此机会震慑对方。
虎娃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先投。”
宏远又瞪了虎娃一眼道:“你给我看好了!有些事,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你今天输了,就不要再痴心妄想别的。”言毕挥手将梭枪投了出去,带着风声于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正中树干、扎在了上面。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轰然的喝彩声,有个好事者小跑过去费了点劲才把梭枪给拔出来,又跑回来把梭枪递给虎娃,挤眉弄眼道:“虎娃,我看好你,也露一手给大家看看。”
虎娃拿着这支梭枪,看了看宏远又看了看那棵树,突然转身一指道:“我换一棵树吧,就投那棵。”他指的那棵树在村口位置,约有水桶粗,但距离却比刚才宏远以投中的树远了一倍。
围观的人群很自觉地分开到两旁,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发直,觉得虎娃是在开玩笑。虎娃也没再说什么,上前一步挥枪投出。那支梭枪带着破空声直飞而去,可能是距离太远了,大家没有听见声音,也没看见梭枪扎在树身上,只见几片树叶飘了下来。
“怎么回事,虎娃投中了吗?”很多人的眼神没那么好,根本没看清楚梭枪飞哪去了。而虎娃一摊双手道:“你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目瞪口呆的宏远突然用力甩了甩脑袋,仿佛认为刚才所见是幻觉,大步跑了过去一探究竟,村民们也纷纷跟了过去。到了村口的那棵树下,大家全傻眼了,水桶粗的树干上、越齐胸高的位置,竟有个透明的窟窿。而那支梭枪已穿树而过,斜插在村口外的田地间。
有人压低声音惊叹道:“开山劲,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开山劲啊!……只有练成了开山劲,才可能将梭枪投这么远,力度和准头都这么惊人!”又有人叫道:“虎娃呢,虎娃哪去了?”另有人答道:“虎娃没过来,他去阿源家吃饭了。”
方才众人都跑过去看那棵树时,虎娃便径自离开了,这里的事忙完了,阿源姑娘还在等他吃饭呢。而宏远站在村口,脸涨得通红,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很显然,虎娃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比什么,也没有想过输或赢,因为虎娃甚至都没问他——假如你输了怎么办?
虎娃来到阿源姑娘家,莫名就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站在门口先探头往里看。阿源姑娘在屋里招呼道:“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虎娃进屋坐了下来,阿源淡淡一笑道:“谢谢你。”
虎娃:“谢我什么呀,方才的事吗?那有什么好谢的!”
阿源姑娘:“我要谢你的事情,多着呢。”
……
百川城盛会上的投矛刺壁,在翠真村族人们听来是遥远的传说,但是虎娃和宏远的投矛刺树,就发生在大家眼前,甚至多年之后,还会被当地的村民提起。此事之后没过几天,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的宏远便离开了翠真村,他受征召加入了樊室国的军阵。
虎娃住在翠真村的这段时间,樊室国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消息渐渐地传到了翠真村,基本都是人们在集市上听说的。首先是彭铿氏小先生在国都外的大道上拦住了国君的车驾,然后国君下令斩下鹤二鸣的人头挂在泸城的城门上,巴原上又添了一位高人“虎煞”。
此地消息很闭塞,这里的村民半年才听说了虎娃的最新“事迹”。接着还有另外的大事发生,曾参加百川城之会的国君樊翀退位,在樊翀之前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