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被称为小酒馆不是无缘无故的。圆形的空间,除了入口和通往其他地方的管道外,墙壁附近的地方有破烂的柜台,柜台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面容灰暗的男人,面部平滑得像一条没有鳞片的蛇一样,令人印象深刻,更令人难忘的可能是这个男的鼻子位置,只有两个细小的孔,如果有人敢凑近过去的话,还能看到这两个小孔在扩张然后收缩。这是这个面部平滑的男人用来呼吸的地方。
一个小酒馆如果没有酒水和简单的吃喝、又没有老板站在柜台后面的话,那就算不上是酒馆了。这酒馆能坐的地方不多,客人可坐的位置在这圆形空间的中间部分,两侧除了柜台、摆放一边的酒馆货物和供人走动的过道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还有墙壁上有用羊角做成的烛台挂在上面,剩半截的蜡烛在燃烧着,熔掉的白蜡堆在了蜡烛底下。
露露娜卡的到来确实吸引了一些目光,但是并没有过于瞩目,因为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除了没有鼻子的男人外,就只有零散坐落在各处的……客人。如果说待在这里的人可以称之为客人的话,虽然他们有喝酒和吃东西,也有给钱。
露露娜卡将手杖前端的火苗熄灭,来到了柜台边,望向这里的负责人。这个像蛇一般的男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将目光投注在露露娜卡身上的人,他正在默默地拭擦着皲裂的柜台表面。
“一杯老鼠汁。”露露娜卡坐了下来,对他说道。
这个男人这时候才望向露露娜卡,脸上既没有讥讽,也没有无视,很直接认真地直视着露露娜卡。
“没有老鼠汁。”男人说道,“本店不销售那种饮料。”
“为什么?那不是很有特色的饮料吗?”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对露露娜卡说道:“不再有那种饮料了,缺少了一些材料……然后没有人喜欢那种东西。现在这里只有普通的酒。”
露露娜卡叹了一口气,“那我又一个期待没有了。”露露娜卡看来并没有点任何东西的打算,转过头去望向那种坐着的客人们。看了好一会后,露露娜卡又转回头去,望向男人,“这些人半新不旧的,但是却让自己看起来很老旧的样子。”
“因为这样在鼠道和下水道这里能活得更轻松一些,小姐。”男人回道,他手中那破布停止了拭擦,“还有,如果你不点任何东西的话,我希望你能把位置让出来,人,而他们没有位置可坐的话,那就太失礼了。”
露露娜卡耸了耸肩,从座位上下来了,尽管周围还有那么多空着的椅子,但是对没有鼻子的男人来说,这似乎不是让露露娜卡白坐在这里的原因。
“好吧,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这里可不是我的终点。”露露娜卡对男人说道,“真是遗憾,我其实还想喝一口那个老鼠汁的。”
“没有。”男人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遗憾的话,你可以到下水道更深处,去看看有没有那些材料。”
“这附近连老鼠菇都没了?”露露娜卡问道。
“那可是稀罕东西了。”男人答道。
露露娜卡再次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了。在这酒馆有好几处出口,她选了其中一个向下倾斜的离开。
在露露娜卡离开后不久,两名男人坐在了柜台边上,他们本是坐在其他地方的位置上的。“那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其中一个面容瘦削、头发灰白的男人笑道,“像那也的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小姑娘。”没有鼻子的男人淡淡地重复了这个词,语气没有起伏。
“而且还是往那条路离开了。”头发灰白的男人继续说了下去,“那可不是什么安全的通道,继续往下走的话,那可就不仅仅只是脚边有老鼠溜过去了。”
“还有你们这种大老鼠会从一些倒霉的家伙身边溜过去。”没有鼻子的男人说道。
灰白头发的男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自己被称作大老鼠而恼怒,“我们可还没有坏到这程度,这个你也清楚的,老板。我们没胆子做那么坏的事。”
“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干什么无耻的坏事,不就是好事了吗?”灰白头发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谋生,有时候是要干一些别人不齿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这两个坐在柜台边上的男人,确实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家伙。在鼠道生活、在下水道游荡和拾荒的人,大部分都像他们这样。
被称作老板的男人没有继续说话,灰白发的男人又继续说了下去,“让我们猜猜,那个小姑娘会有怎样遭遇。”
“像那样的小孩子在鼠道下还有什么遭遇可言的,不是像一只小老鼠那样捡一点别人不要的东西,就只有……”他的同伴开口说道,“那种话实在说不出来,如果真遇上糟糕的东西的话,那可真是太惨了。”
“老板,你觉得那个女孩的命运会是怎样呢?”灰白发的男人继续问这个小小的酒馆的老板。
老板依然没有马上回话,他表现得总是慢一拍的样子,至于是思考,还是懒得理会眼前这些和无赖差不多的人,那就没人知道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
灰白发的男人见老板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不快感。这个没有鼻子、面部像是蛇一样的男人一直都是这种模样,在这里混久了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性,至于那些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