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一种惆怅由然而生,他紧紧地抱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对方长长的睫毛动了一动,道:“你可是神界的太子,注意自己的形象,莫要老是占我的便宜。”
离夕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终于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呀,对了,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魔鬼,她杀了好多人,还挖了好多颗心,吓死我了。”
“恶梦而已,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也,不怕!”他悄悄地抬起手来,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对了,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她偎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那几个怪物,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你晕过去没多久,我便杀了他们,把你带出来了。”他风轻云淡地说道。
“那水下城被淹了吗?”
“淹了!”
后者一下坐了起来,怒道:“你怎么能把它淹了呢,那可是有一城的百姓,到底不是你神界的子民,这么不当一回事。”
离夕有苦难言,也坐起了身来,抱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是我不好,打斗时没想那么多,结界破了,水瞬间涌了进来,根本来不及阻止。”
对方却并不领情,一把想推开他,手直接就碰上了他的心口,痛得他脸色苍白,鲜血瞬间染上了雪白的xiè_yī,灵洛一见,吓了一大跳,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那十二长老的法杖合体后,那威力是如何厉害。离夕在他们法杖下,定是不能全身而退的,何况还得带上自己离开,这人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她想看看他的伤。对方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无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灵洛眼泪开始往下掉:“什么小伤,小伤会痛成这样、会流这么多血吗?那十二个怪物的法杖有多厉害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下到水底去,你拼命救我出来,我却还怪你。”
离夕忍住痛,强笑了一下,抬起手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真的没事,别哭了。这传出去,你妖王的脸,可要丢尽了。”
后者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可好?”
离夕当然不会让她看伤,那触目惊心的五个手指洞,看着都瘆得慌。
“我真没事,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若是心里真过意不去,就乖乖地躺着别动。”
灵洛无奈,只得跟着他躺了下来,侧过身看着他如玉般的脸,抬起手来,隔在他心口一尺远的地方,运起枯木逢春术给他疗伤。离夕脸色一变,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以后不要再轻易使用这些法术,也不要再修炼覆颜术了,好吗?”
“为什么?”
灵洛不解,覆颜术是历代妖王必修的法术,她身为妖王,怎能不修。
“以后,我都会在身边保护你的,你不用再变得更强,所以可以不用再修了。”
灵洛嘟了一下嘴,道:“我才不要你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再说了,你都要成亲了,总是跟我呆在一起,终是不好的。”
后者淡笑了一下,看着她含情脉脉地轻声说道:“除了你,我不会跟别人成亲!”
灵洛的脸一直红到的脖子里,衬着那雪一般的白裳,显得更为妩媚。
“那你父尊与仙界那边怎么交待?”
离夕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中,轻声道:“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灵洛没再说话,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特别安心。他定是照顾了自己好久,才会在自己醒来后这么快沉睡过去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快就相信他,似乎很早很早以前,她就认识他一般。对他总是若有若无地产生一种依赖,要说这人是子夜还说得过去,但他是神界太子,她与他应该以前从没交集过,怎会这么信任他,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见他沉沉地睡着,她悄悄地拿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坐起身来,运起枯木逢春为他疗伤。
完后起身下床,桌子上放着一些红艳艳的果子,吃了几个后,她便往外走去,她得自己去西尽。
取这长生鸟的血,本是她欠子夜的。这事跟离夕一点关系都没,她不想让他一起去冒险,再说了,自己心里虽然也是喜欢他的,但神界太子与妖界之王,这份感情总归让她心里没底,抛开妖界的四大长老不说,神尊离阳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妖王有什么的,再说,她也不想让自己将来的孩子,长得跟云飘雪的孩子一样。既然都知道以后的结果,又何必为一时快乐,毁了漫长的一生呢!
云飘雪说得对,她的一生毁在了离召手里,而离召的一生,也毁在了她的手里。她不想再走云飘雪的老路,亦不想离夕的一生,毁在她的手里。思虑再三,回过头来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决然地抬脚走出门去,她与他,真的不合适。
离夕醒来后,手在边上摸了一下,瞬间惊得睡意全无。赶紧坐起身来,竟然发现自己的伤不痛了,掀开衣服一瞧,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她定是趁他晕睡时,又运用了枯木逢春术。
“灵儿!”他叫了一声,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不由得心里一惊,赶忙起身走下床来。
打开门,院里也没有她的身影,而屋子的上空,布着一阵厚重的结界,心里暗道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