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个姓孙的听了刘扬名的话,冷笑数声,道:“芝麻小吏,也敢称大人。”
马坤把头深深垂下,一个字也不敢说,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李飞白神情自若的瞧着诸人,一点也不紧张害怕,反而轻松下来。马坤觉得刘扬名一句话闯了大祸,他却不这样认为,所而觉得刘扬名误打误撞给他们解了围。
这些护卫们为什么如临大敌?还不是摸不清他们三个的来路,以为他们三个欲对咳嗽老头以及那个中年贵人不利。刘扬名一句话说明三人身份,那些人知道他们的来路之后便知他们不是歹人,警惕的神色随即轻松下来。
李飞白先把两手按在桌上,以示自己手里没有武器,这才从椅子上站起,道:“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明天还有事办,咱们这就回去休息吧!”
马坤忙道:“是啊,是啊!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也学着李飞白的样子,双手往桌子上一放,以示没有武器,这才站起身来。
刘扬名犹自不愤,想问问姓孙的,衙役首领与县令如果是芝麻小吏,还不能称为大人,什么人才不是芝麻小吏,才可以称大人。可见马坤也李飞白都站起来了,也只好站起身来。又见马坤脚下轻浮,不知马坤是吓得,还道马坤喝多了,连忙伸手扶住,道:“马大人,小心脚下!”
马坤恨不得掐死刘扬名。你这家伙在说不定是公侯之类的顶级大官面前称我为大人,是嫌我死的不够快,要再送上一程嘛?他正想着该不该捂上刘扬名的嘴,让刘扬名再叫不出大人二字。忽听刘扬名又道:“两位大人,我看他们不像什么好人,衣服下似乎还藏着家伙,真的不查他们的路引吗?”
马坤的后脊背立马冷汗直流,暗骂一声:“好不容易就要离开事非之地,你又多什么事?”如若不是强人环视,他当即都想拔出刀来,先把刘扬名劈成两半再说。
李飞白笑道:“刘里长认识字吗?”
刘扬名摇头。
李飞白接着道:“你不认识字。我与马哥也都大字不识两个,查什么路引?”
刘扬名挠头笑道:“说的也是!”转身又冲火房喊道:“胡老三,今天我先送两位大人回去休息,剩下的酒钱明天我再找你讨要!”
胡老三也看出刚进来的这群人不好惹,想要答应一声,却与守在火房的大汉目光对视,被对方狠辣的眼神吓了一跳,竟没说出话来。
刘扬名等了一下,不见刘扬名回答,骂了一句:“一说的钱,就跟老子装聋作哑!”说罢,就欲转身回头找胡老三当面讨要。却被马坤一把拽住,道:“赶快带我们去休息!”
刘扬名只得扶着马坤继续往前走,等出了门,马坤方长舒一口气,一幅大难逃脱的模样问道:“飞白老弟,可知里边的人是什么来路?”
李飞白摇头道:“不知。”又问道:“马哥可猜出他们的身份?”
马坤也摇了摇头。
刘扬名道:“能有什么身份,十有八九是来往的客商。”顿了一下又道:“又或者是剪径的大盗?”
马坤连忙捂住刘扬名的嘴,低喝一声:“你可别再给我们惹祸了!”
刘扬名不以为意,心中反怪马坤大惊小怪,说个话又能惹什么祸事。
阳台宫离王屋大街不过半里之路,走了片刻,便已到宫前山门。两个守在门前的道童,一个慌忙迎了上前,另一个则去宫中通知道长。
李飞白三个才入观门,有个鹤发童颜,手持指尘的道长便健步赶了上来。待走到三人面前,道长把手中指尘在胸前一扫,唱了个道号“无量天尊”,问道:“扬名小友,这二位是?”
刘扬名便为双方介绍起来,介绍完李飞白俩个,又介绍起道长,道:“这位是阳台宫的道长,法号云龙,是个得道的高人。上知五百年之前的事,下知五百年之后的事,算命极准。两位大人若没什么事,可以让他给两位算上一算。”
云龙道长摇摇头,道:“扬名小友又开老道的玩笑了。”
马坤道:“我来王屋也不是十次八次了,没少听云龙道长的神通。今天好不容易遇到,烦请道长给我算上一算。”
云龙道长道:“不知马首领想算什么?”
马坤道:“就算前程吧!”
云龙道长唱了声道号,闭目掐指,过了一会睁眼道:“马大人前途不可限量!”
马坤大喜!按说,他这种小吏,干到衙役首领,除非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仕途就算到头了。可他如今碰到了李飞白,李飞白又是钱子俊的结义兄弟,这不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可见云龙确实有些神通,忙道:“究竟有何前途?”
云龙道长道:“不可说,不可说!”
马坤也听有人说过,有神通的人对你说不能说,就真的不能说。一来,上天会怪这人泄露天机,有损阳寿。二来,此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很多时候说了就不灵了。他不想云龙阳寿有损,也怕自己不可限量的前途不灵,便不再追问。回头串掇李飞白道:“飞白兄弟,你也算算?”
李飞白实不信云龙道长能上知五百年之前的事,下知五百年之后的事,若其真的知道,那只有一个原因,这个云龙道长跟他一样,也是个穿越者。
他笑道:“也罢,那就算上一算。”
云龙道长道:“不知李大人想算什么?”
李飞白道:“就请道长算算我是哪里人?”
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