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中有不少人,眼睛还挺尖,早现事情有些不对头。
当支持吕道夫的人愈多,支持李飞白的人愈少时。他们现,礼部尚书汪俊以及翰林们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善的,似乎对眼前的局势十分不喜。
在衍圣公说话之后,礼部尚书汪俊以及翰林们脸上露出了喜色,明显是赞同衍圣公的说法的。
这让他们的三观尽毁,判断皆失。
衍圣公与礼部尚书不应该是杨廷和的人?按理应该反对李飞白这个属于皇上的人才对,怎么可能支持李飞白!
想不通归想不通,既然衍圣公与礼部尚书都支持了,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这次支持错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关他们什么事!
监生们66继续开始往支持李飞白那边去,开始如时断时续的小溪,三三两两往那边去。很快就如决堤的长江黄河,涌向那边。
就连潘思征与盛宣之,这两个可谓吕道夫的铁杆中的铁杆支持者,眼见形势不对,也都移步到支持李飞白那边。
惶恐不安的裴庚,一下心下大定。如此局面省下他多少力气,只需写上一句话,皆支持李飞白既可!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办,把从辩论开始,到辩论结束,所有记录的结果都呈交给皇上。好让皇上明白,什么人是坚定不移的支持者,什么人又是墙头草随风倒,什么人又是开始时坚定的支持吕道夫,眼瞧形势不对,立马成了调转枪头的叛徒。
当然,叛徒中有两个突出的人物,潘思征与盛宣之,也是务必需要皇上知道的!
同样惶恐不安的吕道夫,更加的惶恐不安,脸色煞白的看着原本密密麻麻站满人群,如今空无一人,支持自己的那块地方。
这下肯定是死了!
虽说自己输了,所得的结果不算太严重,仅是给李飞白赔理道歉罢了。可他身为五经博士,太学院的五经博士,却要跟一个杂院的监生赔理道歉,恕他无法做到。
他是一个读书人,是国子监的五经博士,还要面子呢,脊梁骨也是挺的笔直的,让他给一个杂院的监生赔理道歉,不如杀了他!
经历此事,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别说在国子监当官成了奢望,外调当官也不可能。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让他出离愤怒的还有潘思征与盛宣之!这两个乌龟王八蛋,老子为了你们两个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你们两个竟然背叛老子!
死就死吧!但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能死得糊里糊涂!
吕道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礼部尚书与衍圣公前边,噗通一声跪下身子,叩道:“二位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卑职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说往东,卑职不敢往西。你们说往左,卑职不敢往右。一切都按你们的意思办,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们竟会帮李飞白而不帮卑职!
哦,卑职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定给你们不少银子。你们这样干,杨阁老知道吗?他可是皇上的人,是我们要对付的人……”
汪俊耳听吕道夫越说越不像话,暴喝道:“闭嘴!”
他本来手端着一杯茶是想喝的,这时也没了喝的兴趣,紧紧的攥着这杯茶,想要把茶杯捏碎。当然,他最终没能捏碎茶杯,心中的不满也就没有释放出去。
这个吕道夫简直太不靠谱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诬他收受贿赂。还李飞白是皇上的人,是我们要对付的人,他娘的,这种事是能放在台面上,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吗?
所有人都知道杨阁老与皇上不对付,两人暗地里争权夺利斗得不可开交。但明里,杨阁老对皇上还是恭敬有加的,作为臣子的规矩一点也不少。
因为,皇上的权利是天授的,而他们,包括杨阁老的权力都是皇上授予的。暗地里争权夺利没什么,只要不做绝了,皇上不会说什么,大臣们也不会太过分。
但一旦撕破脸皮,把本该在台下的东西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没了回旋的余地。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杨阁老与他们,会不会以为他们想造老朱家的反?
可是现在,吕道夫竟把本该藏在台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说什么李飞白是皇上的人,是他们要对付的人!
我的那个天啊!这不是直接说他们要造反吗?谁能担得起这么大的罪名!
汪俊火冒三丈,暴喝道:“谁跟你是一伙的?谁又让你做过事情!依你的意思,你为老不尊,卑鄙无耻的陷害一个监生,倒是我们的责任喽!”
他越说越气,直接从怀中掏出那份弹劾奏折来,往地上一摔,道:“你贪污受贿,大横财,也是我们教唆的不成!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数个衙役立马冲上前来,将已瘫成一摊烂泥的吕道夫抓了起来。
祭酒那边暗自侥幸,幸亏自己没有多嘴,替吕道夫讲情,不然这时也会受到牵连。却见,汪俊黑沉着脸朝他这边看来,不由胆颤心寒,强打起精神,咧嘴笑了笑,道:
“吕道夫贪污受贿,下官根本不知,若知,早就将其拿下,也不用劳大人亲自动手。不过,他毕竟是国子监的官吏,竟干出这等事来,下官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请大人责罚。”
汪俊冷冷一笑,道:“你倒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不过,吕道夫贪污受贿绝非个例,从弹劾奏折上来看,整个国子监已从根部烂了个干净,罪魁祸亦就是你!来人,把这些个人全都给本官抓起来,带回去审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