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大门外,早候着三辆豪华大车。
李飞白、刘擅水等四个上了郭守享的大车。
马正三个则上了范观楼的大车。这还是他们三个头一次坐如此奢华的大车,对车里陈设充满好奇!
李成勋与梁廷举怎么说也算官宦子弟,在车里东摸西瞧,琢磨着回去把自己的大车也如此装饰。
马正久居贫困,心知里边的东西随便毁坏一件都不是自己能赔得起的。他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车里的东西所动!
一路摇晃,天刚刚微明,马车停了下来。
马正三个暗道:“到地方了?”正犹豫着是不是真的到地方了,该不该下车。
车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接着又传来一声:“原来是郭少。哟,还有范少、刘少,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马正三个确认到了地方,而且李飞白几个已经下车,慌忙也下了车。
他们所乘坐的大车,包括那辆空车已被人重重包围。当先的是锦衣卫,十来个人个个威风凛凛,手全按在绣春刀刀的刀柄上,瞪大眼睛,十分警惕的瞧着他们三个。
靠外一层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人数在数十人上下,个个手持长枪,却无锦衣卫这般威风,但尚能站得笔直。
再外一层,则是顺天府的衙役,就有些不像话了。斜溜马挎,站无站相坐无坐相,一个个双手抱胸,似乎眼前的事跟他们无关,他们是来瞧热闹。
马正三个什么时候也没被人如此围过,何况还是三拨人马同时围住。平常里,被衙役围住就够他们心里打鼓,如今还被锦衣卫围住,一个个胆颤心寒,忍不住向李飞白那边靠去。
等站到李飞白身边,这才胆气稍壮,可以打量周围的环境。
马车停的位置是贡院,就在紫禁城边上,是会试的场所。
马正参加过数次会试,也就进过数次贡院,对里边颇为熟悉。李成勋与梁廷举虽尚未参加过会试,但也来过贡院几次,站在外边打量过。
三人同时暗道一声:“原来汇雅斋与古味轩的比试,是在贡院里进行的!”
问话的从衣着上看是锦衣卫的一个小旗,围着他们的则是力士。
郭守享的爹虽是太保,可郭守享还是不敢得罪锦衣卫,哪怕这个锦衣卫只是个小旗,算是锦衣卫里最小的官,仅有从七品的官位。
他打着哈哈道:“这不是听说汇雅斋与古味轩今日将在这里举行比试,我们过来瞧瞧热闹?”
锦衣卫小旗道:“郭少几个可有请帖?”
郭守享道:“这个还真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们只是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瞧瞧就是,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锦衣卫小旗道:“郭少,若没请帖,恕下官不能放你们进去!请赶快离开。”
郭守享的面色不由变了变,心生不满。
他说话已如此客气,谁知区区一个锦衣卫小旗还是不给面子。不满归不满,但他也不敢放狠话。莫说他得让锦衣卫三分,就是他爹亲自,只怕也得让锦衣卫三分。
这次简直太丢人了,巴巴的带人过来,却没办法进去,让他的脸往哪里搁。正不如该如何办时,人群外急慌慌走来一人,分开最外层的衙役就往里边闯。
郭守享心中一喜,救星来了!
来的是汇雅斋掌柜的白胖子。
白胖子为此次比试,可谓殚精竭虑。近一个月来,几乎没睡一个好觉,操碎了心,用尽了力。
直到今日,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他还是没能安下心来,反而更加焦虑。
侯艳敏昨日已被他八抬大轿抬过来,为今日的第一场比试做准备。可侯艳敏来了有什么用?在他心目中,李飞白才是定海神针,决定着比试胜负的结果。
这都什么时候了,李飞白怎么还没来?为此,他一趟趟出来门口观瞧,一趟趟又失望而归。他还派了几路人马去国子监请,可惜的是,他无品无职,派去的人又都是小二,国子监的门子根本不给面子。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大门口观瞧,若还是不见李飞白的影踪,那只好搬出靠山,直接闯进国子监请李飞白。既使,这样做会让靠山小瞧他,也在所不辞。
还好,这次出来看到了李飞白,他已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急急分开人,走了进来。
顺天府的衙役不认识白胖子,但见白胖子气度不凡,又是从里边出来的,哪敢去拦。
五城兵马司带队的是个副指挥,正七品的官职,去过汇雅斋吃饭,自是认识白胖子,也知白胖子的背景,没有去拦。
白胖子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走到李飞白面前,冲郭守享几个拱了拱手,埋怨起李飞白来,道:“李少怎么这时才来,是不是不把哥哥的事当回事,想把哥哥急死不成?”
说罢,拉着李飞白的手就往里去。
锦衣卫小旗伸手拦道:“何去?”
白胖子一愣,道:“进里边啊!”
锦衣卫小旗道:“你可以进去,他们不能进去!”
白胖子眉头皱了皱,道:“为何?”
锦衣卫小旗道:“奉指挥使令,没有请帖的人一律不许进去!”
白胖子本不想得罪锦衣卫,可与得罪锦衣卫比起来,还是这场比试重要许多!这锦衣卫小旗不让李飞白进去,岂不是跟他作对,盼着他输?
他不觉来了气,道:“你是不是不认识我?”
锦衣卫小旗道:“认识!大名鼎鼎的汇雅斋掌柜的白掌柜白二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