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个人听见渡边脚步声,停了手,也停了骂,一齐站直了,盯着渡边。
渡边加速飞奔,哪知疼得奄奄一息的麻生忽然爬起,给那公子哥跪下了,磕头道歉,不待刚田说话,又去给那少女磕头,说尽软话。
那少女蹲下摸麻生的头,像摸狗,笑着与他言语,却也像在同狗说话。刚田的人狂笑不止,刚田也笑了笑。
麻生突然狗叫两声,那少女先吓了一愣,随后咯咯咯的笑,爱怜地摸着麻生,看向刚田,要刚田饶了他。
渡边愣一愣,走过去,只见麻生对那少女小声说了什么,过来止住渡边,悄声道:“我家亲戚爱开玩笑,我随她去玩一会儿,兄弟不必担心,也不必等我了。”
说罢上了那少女的车,两车陡然间来,又陡然间离去。
临走,那suv上一人伸出窗外,冲渡边竖中指。
渡边愣在雨里,心想可能真是麻生亲戚,便走回那咖啡馆。
店老板慌忙出来收伞,风雨好大,伞摇得像雨荷。两人合力将伞收了,收拾了桌椅,一同在店里躲避。
店老板望着门外瓢泼大雨,叹道:“不是你两个小鬼,我现在即便没到家,也是在车上。”
渡边略感抱歉,又掏了些银子。
店老板看了看,将钱推回来,想了想,道:“罢了,有些东西,钱也不能弥补。”
渡边忽然觉得温馨。
半小时后雨停,渡边踩着水回酒店,恰碰上了麻生。
“你怎么来这?”渡边看麻生身上的湿漉还新,明白他淋了会雨。
“我想起来你也在打听御阶坂人,还没问你详细,也没问你住所,便过来瞧瞧。”
渡边心想:“确实,那么大的雨,我也只能留在咖啡馆。”
渡边携了麻生,上了计程车。
到了酒店房间,麻生用热水冲了身子,渡边随意洗洗,出来和他说话,见他身上除了挨打落下的红紫,还有一些小的红斑及一些牙印,细看,嘴唇还渗着血。
渡边看得惊讶,见麻生神色慌张,便也没问。
麻生已经问了医药,他全身筋骨不适,渡边就帮他上药。
渡边说自己师父是二刀流传人御阶坂人的徒弟,自己则是再传,眼下是奉了师命,来东京寻御阶坂人,要问他安康。麻生知道他会武功,又惊讶又后悔,但却没有表现。
“安康?”麻生奇怪,有时江湖人怀着恶意却说反话,哪有弟子问师父“安康”的?
“哦,兄弟莫急,我师和师祖数年前闹了些别扭,是以断了联系,最近听闻师祖身子欠安,这才打发我来寻。”
“啊?”麻生大奇,“既是心中有师父,何苦不相往来?既然挂念恩师,又何以不亲自探访?”
“这……”渡边陡然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此时经麻生提醒,觉得确有道理。
渡边偷眼瞧麻生,觉得麻生和自己顿时疏远了。
夜里两人睡在一起,麻生背对着渡边,被子裹得紧紧的。渡边将手伸过去,抚上他肩头,觉得他的皮肤冰凉凉的,细腻柔滑,绸缎一般,很是舒服。麻生扭过头来瞧了渡边一眼,很是不悦,裹着被子去了外面。
关下没有探到消息,两人又辗转寻访了文京和台东,最后来到中央区。
满大街的热闹繁华,高楼大厦,人来人往,像这种大都市,外来人居多,本国的、外国的,很多人都只熟悉和自己生活相关的那一小片区域,其他的则不怎么关心,想寻些土著,已经非常困难了。
一家汉式餐厅里有唱菜名的小哥,看起来挺热情,渡边便问他御阶坂人。
那小哥琢磨了琢磨,虽没回答,但给了个主意:“您自个也说了,老师傅60多了,恐怕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就是出来开武馆,那也是他的儿子、弟子,您要找这类人其实简单,奔着武馆、剑道场去就行了,满大街问得问到什么时候呀?西北边就有个御阶道场,”那人掏出手机,给两人看了看,“您瞧,就在本参道国际大厦。”
两人恍然大喜,渡边忙赏了大钱,饭也不等了,急急忙忙奔那道场而去。
到了本参道国际大厦,却见大厦外正施工,一台大吊车正向厦体上吊装广告牌,上面写着“小笠原剑道场”。
二人大奇,打听了打听,确认就是“御阶道场”改为了“小笠原剑道场”。
这下两人可琢磨不透了,只得带着疑惑上了电梯。
这剑道场开得很大,占了三层。二人寻服务员找来了剑道场的经理。渡边假意要学剑术,问那经理何故改名。
经理道:“原主田中三介不干了,将道场转给了我,我自然要改个名字,干嘛还用别人的?”
渡边道:“那你便是小笠原了?”
经理点头微笑。
渡边又问:“不知原主为何不做了,又去了哪里?”
经理不悦皱眉:“你究竟是来瞎打听捣乱的,还是来学剑道的?剑道似你这般啰嗦,还有何威力?只怕连女人的花腰带也斩不断!”
渡边忙陪笑,悄悄递了几张大钞,塞给经理,又说道:“我和这道场原主人有亲戚,乃是特来寻他的。”
经理脸上立刻绽出笑容,还要责怪:“你看你,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既然是寻访亲戚,你就与我直说,哪用这么客气?”说罢大大方方将钱收进荷包。
随后又说道:“你别说,我还真知道田中去了哪里,他临走时告诉了我。”
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