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灵草虽然被抢了,但是五行之血的方法解决了种子不够的问题。所以,大伙儿都很开心,也很满足。
王二铁,从此也改掉了喝酒说胡话的坏习惯,甚至连酒都很少喝了,就怕再闯什么祸出来。赵虎还是一如既往,搭理药田,上山采药,本本分分地生活着。
然而,本来是众皆欢喜的事儿,却让百里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心地笑过。他除了偶尔帮赵虎一家人打理下药田,其余的就是在家中无所事事的坐着,而且一坐就是一整日,从来不主动说一句话。也只有儿子百里风问他的时候,他才应个一声半语,仅仅是为了不让儿子过多的担心。后来,更多的时候,百里清是亲自带着儿子,去柳元之老爷子那里练习书法。另百里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之前和柳元之的关系一般的父亲,甚至每次都拒绝跟着他去练习书法,而这些日子,每天基本都会主动带着他去柳元之家。而且,是他在和柳元之老爷子谈话,喝茶,让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习书法。
直到过了半载有余,百里清眉间的忧虑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之后,他也经常跟着做些赵虎上山采药之类的力所能及之事。等他空闲下来,还把风干好的兔皮清理下,缝制着什么。
百里风见此,心想:或许,是柳元之老爷子开导了下父亲吧。想到这,他也是终于把心放了下来,踏实了许多,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练习书法上。
写字,算是百里风接触到的最感兴趣的事情,练习书法也自然成了他的爱好。为了这个,他也是乐此不疲,每日都要在柳老爷子那儿练上好几个时辰,才肯回家。
刚开始接触书法的时候,百里风才四岁。那时候,百里清听说几个月前来了一个书法家,就慕名带着他去的柳元之家送坛自己家酿的酒。谁知百里风进门后就被写书法的老爷子吸引住了,而且那老爷子身上居然还有一股瑞墨香味。虽然那个时候他不认字,但是见到草纸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样,好奇地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然后就脚也挪不动了,就连回家的时候都死死地赖在那里,还是父亲强行抱他走的。
之后,百里清见此就让他先跟着柳元之学习认字,年纪稍大一点后才开始学的书法。
别说,百里风还真有写书法的天赋。几经春秋,他临摹柳元之写的楷书就已经像模像样了,草纸上的字也是疏密符合,瘦硬得体,高矮合度,轻重协调均衡。而现在他写楷书更加娴熟,发笔逆入速度快,如惊蛇入草,逆入作点后调锋微缓,笔与笔交换过渡、钩法很快,捺法抑扬顿挫,一波而三折,真所谓“迟回不进,以成藏头护尾之势;峻快以如锥;不徐不疾,欲卷复驻,得意徐乃出之”。
或日,百里风如往常一样,大清早就来到了柳元之老爷子家。
“小风,今天你给为师写一副字怎么样?前日,为师托朋友在城里捎回一些上品的宣纸,这可比那草纸好上不少。为师,也是想看看你现在真正的水平。”
言罢,柳元之拿起一张泛着一点黄色的白宣纸铺在了桌上。
“是,老师。”
百里风也相信自己的水平,说完拿着镇尺将纸四角压住。
正准备落笔的时候,百里风回头朝着柳元之一笑,说道:“老师,写得好,有没有彩头?”
“有,有,有!”
柳元之笑着点点头,又叮嘱道:
“记得行笔要稍慢一些,这宣纸没有草纸那么糙。”
闻言,百里风微倾着身子,执笔便写了起来。
只见他提悬有致,时而快时而慢,如闲庭信步,有悠然自得之状。须臾片刻,一行墨色虚实有致、八面玲珑的作品就跃然纸上。
“缓以会心,疾以出奇,速以取劲,迟以取研,能速而不速,谓之‘赏会’,能速而速,谓之‘入神’。”柳元之待百里风收笔之时,欣慰地拍手夸赞着。
然后,又郑重地说:“小风,很好。你可以出师了!”
“谢谢!可是,老师我还没有学会您的行书和草书呢,怎么能算出师呢?”百里风颔首致意,又怀疑道。
“小风,行书、草书都源自于楷书,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写出适合自己的风格。为师也教不了其他的了。”
柳元之解释着,然后转身指着身后的一排毛笔,说道:
“好啦,既然答应予你一件礼物,为师的珍藏都在这里了,你挑一件吧。”
本来还在沉思在柳元之前面说的话中的百里风,听到“礼物”二字,立马来了兴致,转身走去了笔架跟前。
两排笔架上搁满了毛笔,有软毫、硬毫、兼毫,还有圆毫、尖毫,大大小小,满目琳琅。
百里风看看这支,瞧瞧那支,也看花了眼。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做出选择。不是因为笔不好,而是他知道柳元之惜笔,不想夺其所爱。本来他准备挑一支差一点的,哪晓得笔架上全是好笔。所以,他准备不要这个彩头了,太贵重。
转身刚欲和柳元之说明情况,见到墙上单独挂着一支毛笔,那支笔的笔毛都参差不齐,笔筒好像是用的什么动物的骨头,也斑驳不堪。
“老师,我要这支。”
百里风指着墙上的那支残破不堪的毛笔说道。
柳元之顺着百里风指的方向看去。那支笔是他在几年前无意间捡到的,就是因为他惜笔,虽然不是上好的笔,他也不想它在路边继续残破下去,于是就带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