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阵剧痛,皮肉之间冒出一股焦糊的青烟。
这种法术是我刚刚领悟的──青冥镜伤人之后,只要人还在我神识所及范围之内。可以施法继续攻击。如果对付高手,可能没什么效果或者只能用来追踪,但对付这样的地痞流氓要命都够了!我刚才并没有和那些人多计较出手也不重,怎么突然之间心又变狠了呢?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人欺凌弱小,连一个街头落魄乞丐的东西也要抢,一旦有了机会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这姑娘是个好人,显然也遭受过他们的调戏,这种人其实不比付接好多少。所区别地就是他们没有付接那么大的势力与神通,一旦他们有了,恐怕比付接更坏。君子不罚未恶之恶。我不能杀他们,但可以废了他们。
远处的惨叫姑娘也听见了,用疑问的眼神望着那个方向,我笑着对她说:“不用看,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你放心。以后这几个人不能来欺负你了。他们的手,今后吃饭穿衣服还可以,和人动手是万万不能了!”说完我心里也很高兴,不是因为我惩罚了坏人,而是我又领悟了青冥镜一项妙用。我把这种法术叫作“追伤”。
姑娘看着我,张大了嘴似乎被我惊呆了,好半天才说道:“你真不是一般人。今天我遇到神仙了吗?你倒底是谁?”
“我就是个过路的,小时候练过几手功夫而已,你也不用太吃惊。……这衣服是谁的,你老公的吗?”
姑娘的脸有点红了:“我还没找婆家呢,这衣服是我爹地。这家小吃店就是我爹和我两个人开的,现在他生病了,就剩我一个人张罗。在这西安城里讨生活也不太容易。但总比呆在家乡好。”
聊起来这姑娘又不着急让我走了,反而拉着我说起话来。她叫陈雁,陕西米脂人。一年多以前和父亲一起到西安来打工的。他父亲先出来两年,在几家饭店做过帮工,学了一些小吃手艺。后来攒了些本钱就开了这么家小店,把女儿也叫出来在小店里帮忙。他父亲最近病了,好像病的很重,到医院检查据说手术费要两万。陈家父女没这么多钱,老爹一直拖着硬抗不肯治,这几天小店就剩陈雁一人。从她零碎的话语中我只听出了这么多,看来她是好久没有找到人聊心事了,和我这个陌生人都说了出来。
看见陈雁可能想起一句古诗“长安水边多丽人”,听说她地来历后又想起了一句俗话“米脂婆姨绥德汉”。她虽然不是千娇百媚,模样身材倒也长的端正,皮肤红润细腻,也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在这个小小饭店中操持多了几分风尘疲惫之色。难怪那些个地痞混混会上门来调戏。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否则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闲聊一阵之后起身告辞,将她送我的那套男装拿在手里。陈雁似乎还有些不舍,一直送我到门外。
出门的时候正好有一辆银灰色地雪铁龙骄车开来,路边有个脏水洼,骄车也不避让直接开了过去,溅了我半身脏水。紧接着骄车在不远处一踩刹车停下,一个油头粉面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挽着个妖艳女子下车而去。那男子还对我和陈雁很不礼貌地打量了几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一朵野鲜花插一堆烂牛粪。”说完搂着女人钻进了一条胡同。他说的声音虽然小,但我听的清清楚楚。
离开小吃店门口,我想换一个陈雁看不见的街角继续呆着,绕着那栋小楼转了半天,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人我很面熟,而他显然是认识我,走到我身前抱拳低声道:“石真人好,终于找到你了!在下海天谷弟子杜苍枫,奉谭掌门之命来助你一臂之力。石真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在下。”
我微微吃了一惊随即认出了他,他就是谭三玄身边的弟子苍枫,我在吐鲁番城外见过一面。他这么快就赶到西安了?我心念一转微微一笑:“原来是苍枫啊,好啊,太好了!我追付接这一路,你看现在身上狼狈的。你有落脚的地方吗?我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杜苍枫:“有,海天谷在西安城有个临时落脚地点,请师叔随我来。”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还是跟我走吧,我开车,你指路。我们去你落脚的地方。”
……
我开着一辆银灰色地雪铁龙骄车,杜苍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指路,很快来到一处宾馆。这宾馆不大不小,勉强算是三星级标准,苍枫单独给我包了一个四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下车之前我已经在车里换好了衣服,是一套笔挺的西装。我为什么没有穿陈雁给我的那套?因为我在汽车的后坐上发现了更好的,也正好合我的身。显然是车主人刚从干洗店里取回来的,要是再来一套内衣、一件衬衫、一双鞋就更好了!
我在训练营里学过偷车和开车,也正好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把车送到我面前,我不开走的话岂不是太客气了!当时的汽车门锁很好开,只要知道原理用御物之法拨动锁璜就可以了,像我这种修行高手连撬都不用撬。杜苍枫也没看出来破绽,还以为这车就是我开来的。我这么做是不是违反戒律了?──以神通偷东西!
也不能算,我这不是偷,是征用!我们的行动准则上有这么一条,执行任务时根据情况可以灵活掌握行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