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仁见百合有点误会了,只有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想起听涛山庄发出的江湖令,赶紧告诉百合付接已死。听见付接的死讯,这个杀人都面不改色的少女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久久不止。泽仁无奈,只得蹲到她身边来劝,不料百合转身抱住泽仁在他怀里足足哭了快一个小时。可怜泽仁虽然修为高超,平生却没见过这种场面,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只有等到百合好不容易止住悲声。
泽仁一路护送百合到了正一三山,当时于苍梧还未到,直接见了守正真人。泽仁也不隐瞒,将路上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禀报给守正。守正要泽仁回避,秘问了百合一番,然后又把泽仁叫了进去,交代给泽仁一个任务——保护和照顾百合。就是守正真人这个命令让和曦真人感到十分不妥!
和曦听说了路上发生的事,也见过百合这个人,知道百合虽然不是坏人但行事也绝不是正道出身。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却偏偏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修为虽不高却精通媚术。泽仁天天跟她在一起,学坏了怎么办?犯错误了怎么办?被勾走了怎么办?这都是和曦担心的,他言语中之虽然说不出口,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听完和曦的一番话我才想起今天善结大会上没有见到泽仁,也没有见到百合。也许百合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公开出现,保护和照顾她的泽仁也就没有出现在善结大会。和曦担心徒弟,又不敢违师命,也不好去问守正真人跟百合秘谈了什么。所以今天才来找我,希望我能去找古处长去打听打听,以多了解一些泽仁身边这个女子的情况。
看着和曦有点担忧但又无法尽言的样子,我问道:“泽仁今年多大了?”
和曦:“他今年二十八岁了,照说年纪不小了,可自小在正一门修行,世间有些事他没经历过。”
我又问:“二十八岁的泽仁,你怕他被十八岁的百合拐跑啦?以他的修为,恐怕也不会在乎什么媚术吧?”
和曦:“泽仁的丹道境界,即将突破三十六洞天中的第二十六洞天——玄关洞天,应该不会怕那百合的媚惑之术。可是世间很多事情,是与法术无关的,他和百合在一起久了……”
“日久生情吗?他虽然是个道士,但我听说正一门并非全真教派,虽然弟子大多清修为主。如果泽仁就是要在修行界结一道侣,只要彼此无伤与他人也无碍,你这个做师父的恐怕也不好阻止吧?”
和曦:“话虽这样说,但那百合……”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但那百合出身不正、来历不明、心性未知,假如你是泽仁他爹,这种儿媳妇你是看不顺眼的,对不对?”
和曦苦笑一声:“你这个比喻虽然不太好听,但也恰当,泽仁可不就像我的孩子?”
“我认识泽仁,对他的心性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一个百合不至于让你如此担心吧?”
和曦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的弟子我了解。可是这几天我感觉不放心了,也不知百合怎么央求的泽仁,泽仁居然到守正掌门那里去请求一件事。”
“什么事?难道他要还俗与百合结道侣?”
和曦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跑去对守正掌门说如今付接虽死但余党未清,百合仍有凶险。况且她在俗世之中也受人追缉,孤身一人无处立足藏身。那大漠海天谷是苦行一派,又是付接余党聚集之地,百合不适合回到那里。他请守正真人准许百合加入正一门!”
“百合加入正一门?正一门有女弟子吗?”
和曦:“有倒是有,大多是俗家弟子,数量极少,多是因为家中长辈与正一门有故交的关系。如果收百合入正一门,那也算是破例了。”
“守正掌门答应了吗?”
和曦:“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说此事以后再谈。师父他老人家也许另有深意,可我……小师弟,你怎么笑了?”
我笑道:“师兄,以你的修为、年纪、阅历都远远在我之上,我都能想明白,难道你就看不出吗?”
和曦:“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我也明白!修行弟子大多要过这一关的,这就是众人都要在世间行走,而不能一味枯坐空山的原因。但是用这种方式,门中其它知情弟子已经议论纷纷,尤其是在泽仁请求师父让百合容身正一门之后。……这对于他将来在正一门中的威望非常不利。”
我看着和曦,眼神中也有疑问:“师兄,恐怕不仅仅如此简单。有句不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和曦:“说出来听听看?”
“泽仁与百合在一起,你不放心。假如是守正前辈亲自照顾和保护百合,你会不会担心呢?”
和曦一怔:“师父他老人家何必亲自做这些事?……真是师父,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又问:“海天谷是本打算收留百合的,假如是海天谷掌门谭三玄或者是下任掌门于苍梧,你担不担心他们跟着百合学坏了?”
和曦:“那倒不必担心。”
我又笑了:“这就叫‘事不关已多好谈,关已则乱看不穿’。算了,今天我就直说吧。自古以来修行界弟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