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当真呢,别生气别生气。”安菁笑嘻嘻的拍着齐芸的肩膀说道,“你不是最爱开玩笑的么,表嫂这也不过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就算真是有什么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嘛。”
姚瑄华不快的开口道:“好了,不要总开玩笑。”
她是在回击芸儿,回击芸儿那句“表嫂与殿下情分极好”。只是,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避嫌,还是确实对四皇子无意呢?她实在太让人难以捉摸。
“吃饭吃饭。”安菁点头,“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开玩笑。”话说,她要不要试试姚瑄华呢,试试这家伙会不会为她吃醋?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毕竟她才刚开始追他,还是等过上个一段时间,有了点感情基础再说吧。
再说了,四皇子也不是个好的实验道具啊,一不小心会伤到自己的。
作为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安菁说到做到,吃过饭后,她走了一段路消食,然后立刻就让人带自己去客房——睡午觉。
“你不睡?”抱着枕头蹭了蹭,却见姚瑄华在一边坐下,她小心的问道,“真不睡?”
姚瑄华摇头,吃饱就睡,他又不是猪。
安菁立刻就眉笑眼开:“这可是你说的,别趁我睡着了偷爬上来啊。”舒坦,可以独占一张床了。
看着安菁伸展开手脚将床铺占满,姚瑄华忍不住摇头。旁边有人看着,她怎么就能睡的下去呢。
不过,难得她能静下来一阵子。看着上眼睛睡着的安菁。姚瑄华不由得微微一叹,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乱了心神。
四皇子遇刺重伤,这绝不是小事,而作为救了四皇子的他们这几人,只怕也要因此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即便只是碰巧而已,少不得也要有一阵子不得安宁了。
不过。应该不会招致太大麻烦,毕竟他们是救了四皇子而不是害了四皇子。那些流言猜测倒罢了。唯一真正令他担心的是刺杀四皇子的主谋。他们救了四皇子,自然是碍了那人的事,若是能尽快查明凶手还好,可怕只怕敢行刺皇子的人。不是轻易能查明的。
而且,若其中牵扯太广,想要查明凶手就更难了,到时候,一两个替罪羊是在所难免的。
想来想去,姚瑄华不由得苦笑:“早知如此,倒不如去游湖。”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忙起身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道:“轻些,什么人?”
“公子,奴婢是客院的丫鬟。来送茶的。”
姚瑄华开了门,指指内室道:“不要进去,就放在外头罢,我妻子睡下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眼前此人实在是有些眼熟,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似乎在安菁身边见过她,曾经与安菁游湖而后落水的。
夏雨荷脚步轻缓的走到桌边。将茶轻轻放在桌上,目光忍不住向内室方向看去。
那里面是安菁,是那个害得她沦落至此的贱人。
“姑娘,还有其他事情么?”见夏雨荷盯着内室方向看,姚瑄华眼神冷了下来。安菁当初差点遭了唐海的毒手,一切都跟眼前这名女子脱不开关系,看这样子,只怕她还恨着安菁。
“不……没有。”夏雨荷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小步的退了出去。
安菁,安菁!
凭什么你害得我如此凄惨,你偏还能嫁得如意郎君?凭什么我只能嫁给殿下的小厮饱受白眼,你却能嫁给嫁给一表人才的世家公子?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早已不复曾经的白嫩细致。她原本以为被赶出家门,寄养在婶娘家,每日做女红受人白眼已经是无边折磨,可她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折磨。
她是如此的喜爱着殿下,可只因为安菁那个贱人,殿下毫不留情的将她赏给了一个小厮,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被赶来客院做最低下的丫鬟,时时刻刻受人白眼与嘲讽,所有人都说她是——
“痴心妄想,竟然敢玷污殿下。”
“也不对着镜子打量打量自个儿,要说人家安府的正经千金,说不准殿下还能接进府,可你?就你?”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怎么着,人家安府根本不认你啊。”
这一切,都是安菁搞的鬼。如果不是为了安菁,殿下岂会对她如此狠心,殿下原本是多么温柔的人啊。至于安正业和韩氏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妇,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说什么会将她当作亲女疼爱,可到头来呢?只不过是碍了安菁的路,他们便翻脸不认了。将故人之女丢在这里做低三下四的丫鬟,亏得他们有脸说她是冒充的。
夏雨荷越想越恨,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扇紧闭着的门。
同样是千金小姐,同样是与男子发生关系,凭什么她沦落成一个丫鬟,而安菁却做了侯府公子的正妻,高高在上的少奶奶?
想到姚瑄华,再想到自己所嫁的小厮,她又忍不住咬了咬牙。
关上门后,对于桌上的茶,姚瑄华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想到那是夏雨荷端来的,他就下意识的避开。
那样恶毒又不知羞耻的女子,他连她碰过的东西也不想碰。
“刚谁来了……”
内室传来迷迷糊糊的问话声。
姚瑄华低声道:“来送茶的丫鬟。”
“哦……”安菁抱着枕头拱了拱,含含糊糊的说,“能回家了记得叫醒我……”
是回家么?听到“回家”二字,姚瑄华的唇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