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一脸愠怒,冷哼道。
苏沐倚在一块石头上,脱力之后,巨大的疲惫感令他轻轻颤抖着,低头不言。
“小时候师父将你带进山门时便说你是烈阳血脉,刚才那就是吗?是不是一旦激发出血脉的凶性,你就会变得理智全无六亲不认?若是如此的话,这血脉以后还是尽量克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早晚会让你万劫不复。”
“他偷袭我……”
苏沐有些发呆,声若蚊蝇的咕哝了一句。
“他就算不偷袭你接得住那一剑吗?”
“我要把金甲夺回来,我要让残剑死在我剑下。”
苏沐目中无情,缓缓看着战天。
“好!输赢皆是常事,只要斗志不消,早晚会有大突破!残剑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不可战胜!只要你挺过难关,重新站起来仍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战天从小就是豪气干云的性格,最怕自己这小师弟心中没有豪气,听他这么说立刻大声赞赏。
苏沐心中自有豪气,而且往往豪气冲天,用不着别人鼓舞,哪怕是大师兄也不需要,眼神涣散的看了他一眼,一头晕倒在地。
经此一战,苏沐不再外出,却也无法修炼,身上到处都是看不到的伤,即使当时有金甲护身,残剑那一剑还是要了他半条命,使他尝到了筋脉寸断的痛楚,当然并不是真的筋脉寸断,只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实在无法忍受,一到夜里就像千刀万剐似的折磨着他。
而舞央宫的局势日渐严峻,残剑一人之力自然无法攻破大阵,但是有他在,舞央宫与佛宗再也不敢轻易外出对敌,而且残剑修为高深,更是亲自协同属下一起破阵,如此下去,大阵被破只是迟早的事。
迫不得已,佛宗一位高僧连夜冲出大阵,赶回普渡寺,带回了一件钵盂形状的法宝,而后几位高僧一齐施法,钵盂化成一个金色大碗倒扣在了舞央宫之上,而舞央宫的护山大阵恰好在这一天被攻破,钵盂当即就顶住了圣殿联军的围攻,无论什么手段都不能让它动摇分毫。
而且据空明大师说,这件法宝百年只能用一次,让道柔听了倍加感动,连连称谢。
数日以来,托几位高僧的福,法阵由他们维持,舞央宫弟子都松了口气,同时各门都接到长老严令,要不分昼夜加紧修炼,为以后的大决战做好准备。
不过空明大师却告慰大家不需如此拼命,钵盂至少能维持一年,大可正常度日。
但是没有人敢松懈,全都咬着牙勤奋修炼。
说到刻苦没有人比苏沐更擅长,他为了一个目标可以拼了命努力,但令他痛苦的是,半月后他的伤还是没有好,执事殿每天都有长老亲自为他医治,各种灵药不惜让他服用,才算好转了一些。
半月来,每过一天,他对残剑的仇恨便浓一分,他让他生不如死,折磨得他深夜里痛得想要去死,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被这样折磨过,唯一支撑他坚持下来没有崩溃的动力,就是复仇,让残剑承受比他更深刻的痛苦,不然弥补不了这些天的痛不欲生。
这天,阳光很好,小珊瑚再次来到了苏沐的宅院外。
千黛依旧拦住她。
“他为什么总不见人?我看看他伤好了没有,而且我有话要跟他说,不要你管!”
小珊瑚本来挺喜欢千黛的,觉得他跟随苏沐而来,与她当初的经历相似,想必在血域也是个生活不下去的可怜人,不然好端端的谁愿意背井离乡?但是这些天被她拦出了火气,开口就没好气,不悦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