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大印被高高弹起,禁制光幕却仅仅是颤动了数下。
一道道白色灵光冲着禁制光幕飞扑而去,禁制光幕越来越是凝厚。
天宁狼王眼神中却是带着几分不屑,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指,大印高高飞起,滴溜溜旋转着迸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刺目光华,随后,如同流星飞坠一般冲着禁制光幕第二次砸去。
“轰!”“轰!”“轰!”
接连十余次沉闷的巨响之后,禁制光幕轰然碎裂。
众人眼前光影闪烁,四周的景物为之一变,山还是山,峡谷还是峡谷,相互间的距离和位置却有了变动,最令人意外的是,呼啸的罡风从峡谷中吹出令人神情气爽的浓浓灵气。
若隐若现的空间裂缝还在,放眼望去,空间依然会扭曲变幻,神识往峡谷中扫过,却已能达到数百里甚至千里之外。
那枚土黄色的大印翻滚着向楼船飞来,越变越小,到了舟头之上,已然只有拳头般大小,黄光一闪,没入天宁狼王袖中不见。
楼船却迎着狂风冲峡谷之中冲去。
刚刚进入峡谷之中不过万丈之遥,如山的威压已从四周挤压了过来。
渐渐地,几十丈长的楼船竟然如同一叶扁舟航行在风高浪急的海面之上一般,被呼啸的狂风吹得摇摇摆摆,忽儿高高抛起,忽儿向着下方猛然飞坠。
好在,这楼船之上的二十余名修士无一不是神通广大之辈,任凭狂风飞卷,一个个却如同钉子般牢牢钉在了楼船的甲板之上。
当然,一些必要的防御手段还是需要的。
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护体光罩把众人牢牢护在正中,有几名修士甚至还祭出了盾牌。披上了战甲。
水生身周同样多出来了一个土黄色的椭圆形光罩,任凭狂暴的灵力用力扭搓,这光罩却是坚如磐石。
突然。楼船前方的空间一阵扭曲变幻,转眼间生出一个巨大的亮白色漩涡。
天宁狼王面色骤变。心随意动,楼船突然间迸发出一团刺目白光,猛然向着一侧飞去,却已慢了一步,尖锐的爆鸣声陡然响起,一股莫可匹敌的庞然吸力从漩涡中传来,楼船如同飞蛾投火般冲着漩涡正中心冲了过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的景物都已变得模糊不清。一股粘稠而强大的吸力冲来,不由自主地想要从楼船甲板之上飞出,向着漩涡中心处扑去。
此时此刻,若是被甩飞了出去,且不说有没有生命危险,却肯定会和众人分离开来。
这楼船之上不但有萧玄、吕重阳等四名人族修士,还有天蓬、天禽等好友,水生又怎会离开?法力一催,脚下踩着的坚硬甲板突然间就变得如同面团一般松软,黄光一闪。身影突然间就钻进了楼船之内。
身侧不远处,原本盘膝端坐的一瞻大师,两只枯瘦的手掌一伸。牢牢插在了甲板之中,身周五色光影一闪,护体光盾反而更加凝厚了几分。
其它修士也是各施手段,一个个借助这楼船的甲板,把身躯牢牢嵌在了上面,此时此刻,谁还管他这艘楼船的主人是谁?
空间威压越来越强,众人耳畔是呼啸的狂风,眼前是明亮的刺目光华。体内的骨骼一阵阵噼啪作响,就连楼船也是咯吱咯吱的响声不断。扭曲弯形着似乎要碎裂开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笼罩在众人身周的那股粘稠的吸力突然间强大了数倍。片刻之后,又猛然消散减弱了数倍,几名法力稍弱的修士只觉得喉头一甜,体内骨骼“喀喀”作响着纷纷断裂。
下一刻,一阵刺耳的尖锐爆鸣声中,楼船被一股狂暴的灵力撕扯着断为数截,远远地向着虚空之中抛去。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水生只觉得那股令人窒息般的强大威压渐渐消散,直至荡然无存,这才双手一撑,身影一晃,从变形的楼船之中钻了出来。
耳畔依然是风声呼啸,眼前却已是蓝天白云,山峰溪流,绿树青草,完全是另一幅景像。
几十丈长的楼船,此时只剩下了数丈长的一段残缺碎片,随着惯性如同流星一般向着远处抛去,而在其身畔不远处,萧玄、一瞻大师、吕重阳同样是在左顾右盼。
萧玄面色苍白,身周护体灵光黯淡,似乎损耗了不少法力。
吕重阳跌坐在甲板之上,口角间血渍斑驳,嘴唇颤抖,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唯有一瞻大师的情形还稍好一些,笼罩在身周的护体光罩还没有碎裂。
至于木夫人,却是不知去向。
“走,先离开再说!”
水生说罢,脚步一抬,身影一晃,轻飘飘地向着地面之上的一座山峰飞去。
身后光影闪过,萧玄等三人跟了过来。
吕重阳方一落在山巅之上,话都顾不上说一句,找了一处平坦之地,盘膝端坐,飞快地取出一颗丹药抛入口中,捏了个法决,调息打坐了起来,转眼间,身影已被一团白光包裹在了其中。
他虽法力不弱,身躯却没有妖族那般强横,在楼船碎裂的那一刻,体内骨骼被狂暴的灵力一挤,顿时断裂了数根,就连五脏六腑也是受伤不轻。
轰隆一声巨响,那段飞速下坠的法宝残片重重地撞在了附近的一座山峰之上,地动山摇,尘烟弥漫。
“阿弥陀佛,没想到这处空间通道竟是如此危险!”
一瞻大师喃喃低语,目光中露出几分后怕之意。
萧玄同样是心有余悸,顾不得打量四周的地形和景物,取出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