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陆科给的消息,武音压根就没出过工作室。
罗清培扶着栏杆朝下望了一圈,又往二层里面走,最东边靠南的那间是武音的休息室。
走到门口,罗清培握上把手,试着转动了下。
上锁了!
罗清培抬手敲门:“武音,开门。”
“听话,开门。”
“再不开我就直接撞了。”
片刻后,罗清培离开找了个小锤子过来,挥舞着胳膊直接把门锁给砸了,随后一脚踹开。
一声巨响,又归于平静。
这边的光线比外间更暗,感觉更压抑。
武音靠着床头柜坐在地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罐啤酒,目光冰凉的看着来人。
她穿着浅色家居服,脚上是薄薄的棉拖鞋,头发很乱,表情阴郁。
地上是随处可见的空的啤酒罐,还有一些蛋糕盒子,盒子里还有蛋糕渣。
罗清培随手将锤子一扔,抬腿走进去,在她对面蹲下,对视片刻后,他轻声说:“饿不饿?”
武音没说话。
“武音?”罗清培担心的看着她,“没事了,我会处理好的,不要怕。”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武音脑袋。
武音撇头避过了,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
“你咳咳……怎么来了?”
可能是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嗓子仿佛被糊住了一般,声音极为沙哑。
“我不放心来看一下。”罗清培视线扫过周围,“你最近都吃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没好好睡觉?没事的,这都不是大事知道吗?”
“你走吧,”武音说,“我现在喜欢一个人呆着。”
不知道她的状态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已经看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罗清培是打死都不可能放任她不顾。
“洗漱一下,我带你回家。”
“不用。”
罗清培看了她一会,伸手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拉去附带的卫生间。
武音踉跄后奋力挣扎起来。
“你做什么?!”
“我说了不用你管,吃饱撑的是不是!”
罗清培不管不顾将人拽到莲蓬头下,吼了声:“你冷静点!”
“滚!”武音吼着就又要往外冲。
罗清培眼疾手快将人往里一推,直接打开了水龙头。
半冷伴热的水瞬间喷洒下来,水珠落到玻璃上,带出无数水痕,武音尖叫着死命挣扎。
罗清培一把抱住她,陪着站在里面淋水。
拥抱的力道跟武音疯狂捶打他的力道成正比,罗清培也不觉得疼,目光发直的盯着眼前某一点埋头受着。
声音轻缓的在她耳边不停重复说:“会好的,不怕,哥哥在。”
嗓子喊哑了,胳膊揍累了,好半晌过去武音喘息着平静了下来。
罗清培也瞬时收了力道,扶着人的肩膀低头看她。
“舒服点了?”
武音将湿发往后一撩。
罗清培又说:“冲洗一下,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回家。”
武音白着一张脸,双眼发青,缓慢挣开他的手。
“你出去。”
“好,我在外面等你,别着凉。”罗清培随手捞过一条浴巾擦拭着走到了浴室外,关门前又满含担忧的看了武音一眼。
武音转身调高些水温,闭眼在水龙头下站了很久,从淋浴房出来锁了门,又重新走回去,脱了衣服,认真冲洗了一次。
这些天尽管只是一动不动的窝在这个地方,武音还是觉得耗尽了所有心力,整个人都疲惫的不像话。
她不知道罗清培是怎么上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嘛。
未来会怎么样她也不想去知道,明天会如何也不想去费心。
算了吧,她想,就这样算了,过一天是一天,日子本来不就是用来耗的吗?
她也懒得去质问罗清培为什么要去逼迫田唯一,事情已经发生了,所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收不回去,时光不会倒流,人心不会永恒。
顾好自己吧,现在还有什么心力去费心别人。
罗清培不放心来敲门时,武音关了莲蓬头,拿毛巾随意擦拭一遍,摘下挂在墙上的浴袍披上身,开门出去。
头发还在滴水,面容惨淡,精神气跟被放光了一样。
罗清培身上也湿成一片,同样没好到哪去。
他压根顾不上自己,只说:“吹风机在哪?”
武音往床铺一坐直接发呆。
罗清培自发找了一圈,在柜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插上电,将木头似的人拽过来,轻手轻脚给她吹头发。
武音的头发没有经过烫染,但黑的不纯正,偏深棕色,触感非常柔软,跟她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
吹了没一分钟神游天外的武音才回过神,发现当下两人略显亲密的举止,她立马起身让开,顺手夺过了吹风机,自己哗哗哗的胡乱吹了一通。
随着发梢水分的蒸发,连带那些负面情绪也消散了一些,理智慢慢汇拢。
武音将吹风机放到边上:“你过来这边应该也不方便的,门外头记者走了?”
“已经打过招呼,放心。”
武音走到窗口,撩起窗帘往下看,两三个记者,陆科在那跟他们聊天。
放下手又重新走回来,她说:“我没事,你回吧。”
“你一个在这不行,回家吧,也有人照顾你。”
“我又不是残了,哪还需要人照顾。”武音皱着眉说。
你现在这模样跟残了也没区别了。
罗清培嘴上依旧哄道:“现在风头还没彻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