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莫非又是谁得罪了他?
四爷盯着敏宁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开口,“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私下里设器营打造火器了?”
敏宁心里一咯噔,然后干笑着说,“爷,你在胡说什么呀?”
四爷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开口,“今日汗阿玛说了火器,他拿出来的火器与我前几年在历林口抓到的没有多大区别。你也别否认,不如我这就派遣人前去调查。”
敏宁是知道四爷这两年将粘杆处给搭起来了,特别是吸收了大量江湖之人之后,势力一下膨胀起来。而且这些人个个艺高胆大,消息灵通,真要是将这些人洒到东北去,她那些隐藏的秘密还不得被这些人给一一揪出来?
不过即使瞒不住她也要瞒,这个时候就算咬紧牙关,她也不能承认。
四爷见她抵死不认,心里叹了一口气,便决定私下里派人去调查,火器实在太重要了,这个绝对不是安佳氏能够碰触的。
张绍阳刚从马车上下来,正打算进入报馆时,迎头被人撞个正着。
“哎呦!”他被大力撞倒在地上,屁股都失去了知觉。
张绍阳这一下子被撞蒙了,好在撞他的也没跑,赶紧将她扶起来,一边嘴里不停道歉。
张绍阳回过神来,恼怒的道:“怎么看路的?赶着投胎啊?”
那人一边帮他拍身上的灰尘,一边不停的道歉。
张绍阳原本还想继续发怒,不过很快他神色就变了,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算我倒霉!走路小心点,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那人又自责说自己错了。
张绍阳才一脸晦气的拍了拍衣服进了报馆,等进了报馆来到办公室,他脸上的表情才变得严肃起来,张开手心,手心里豁然出现一张小纸条。
张绍阳正是感觉到刚才那人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才轻而易举的放过了撞倒他的那个人。
打开纸条之后,张绍阳看到里面的信息,脸色凝重起来,很快便拿出纸,重新誊抄几份,随后利用报馆的信鸽,将信息传了出去。
第三日,身处蒙古的林源就接到了来报,他迅速的下了几条命令,辽东上万人就如同紧密的仪器动了起来,很快位于东北几座山里面的实验室便备足了至少半年的粮食,随后迅速被隐藏起来,几场大雪一下,就连外面的痕迹都被抹的一干二净。
至于原来一些废弃的实验室已经被改造成地窖,上面盖了房子,分配给移民过来的人居住。
很快关于火器的消息被掩埋了起来,风尘仆仆跑过来的粘杆处可以说白跑了一趟。
四爷收到消息之后,意味深长的看向敏宁,敏宁当作什么都不知,如同往常一样操心着圆明园建新屋的事。
可在背后,她确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敏宁不愿意将火器的事泄露给四爷,而是这件事对于这个时代的统治者来说,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眼下是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她跟四爷算得上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是利益密不可分。
可要是等到四爷上位,这件事肯定成了他心中的刺,眼中的钉,她要是哪里在出了错,以往所有事情都会被翻出来打成心怀不轨。
就比如之前的太子,年轻气盛干的事,可以说他不懂事,等到皇帝一翻脸,这就成了他奢侈贪色的证明。
就连之前皇帝南巡,那些官员送给太子的种种礼物,也成了太子奢侈的证据。
皇帝的心思千万不要猜,四爷这个未来皇帝自然也不例外,敏宁不敢保证未来四爷会不会跟她翻脸,可她知道四爷不是一个看重儿女私情的人。
她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四爷捉不到证据,一时之间这事就成了僵持。
敏宁这边稍稍喘了一口气,随后又忌惮起粘杆处来,有了这么一个特务组织,四爷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但对于敏宁来说,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随后她便决定将手下那些秘密实验全都藏得更紧密一些。
不到时间绝对不拿出来。
这一年冬祭如同往常一样,可明显又跟往常不同,经过去年的废太子,今年又复立,以及皇帝一口气连封了几个儿子,这京城里的气氛越发诡异起来。
新年眼见着一天一天靠近,不过普通人过的还如同往常一样,庙会各自一场接着一场。
到如今,庙会已经成了商家最爱的活动,节日促销让京城里的普通居民又爱又肉痛。
爱的是只要上街,每一家的商品都比平日里便宜,肉痛的是,这种节日里看到便宜了这么多的东西,不买的话又觉得吃亏,不知不觉钱就花了出去。
外城南城猪市口这几年随着开商铺的越来越多,逐渐发展的越来越红火。
若说皇城根下的商铺是达官贵人常去的,琉璃厂是读书人们爱去的,那么猪市口可以说是百姓最喜爱的地方。
这里的东西便宜,种类数量极多,各种商铺多达上千家,百姓们逛上一日都不带厌烦的。
猪口市这一带地价更是连年上升,以前安家买的一个小院子,涨了最起码两倍。
这一日安敏仪购置了一批货物,直接拉到猪市口的小院子里,这些东西有些是从京中购买的,有些是从外地直接购置的。
准备好货物之后,安敏仪暂时放置在猪市口这边,过来几日领着一个看着管家模样的人匆匆的将货物拉走。
这一拉,直接拉到内城的煤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