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四世惊声尖叫,嘴里吐出咒骂的词语,手忙脚乱地试图逃跑,连自己也是个低阶魔法师的事情都忘了。
他跳下床,刚跑了两步,被子啸拦在面前。
约翰四世感觉胸口一阵冷风,低头看到利爪戳穿了他的身体,心脏的位置破了个大洞。
咚、咚、咚。
心脏剧烈的撞击了几下,如同垂死前的呻吟,然后归于沉寂。
“你怎么抢着杀他了呢!”克尔抱怨着。
“弑父不好听,不要脏了手。”子啸扔下约翰四世的尸体,“我来就好了。”
突然一道亮光从尸体上发出,蹿进了克尔的身体里。
克尔被传承魔法承认为下一代君王。
“走吧!”克尔在脑海里查看这些传承,跃跃欲试,“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曾经有一个人跟他说过,想要改变现状,面对的可不只是权力。
在干了一些傻事之后他突然懂了,权力不一定能控制人的思想,但是恐惧可以。
他们把兽人打造成残暴、嗜血的形象,用几乎屠城的方式警告人类,兽人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先争取到生存,再谈平等。
克尔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
他环住子啸的胳膊,俩人手腕上的对镯是一片赤诚的热血般的艳红。
第175章头敌是我的爱人(三十)
简双生笑嘻嘻地朝水渊竖了根中指。
他倒下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又被坑了。已经被坑太多次,现在早就轻车熟路,醒来时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慌张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狐狸浑身毛绒绒的,俩人指不定谁吃亏呢!
简陋的屋子里,简双生跪坐在床上,面具已经被摘掉了。他右手比着中指,左手还不忘搂住那条迷死人的尾巴。
水渊站在他旁边,尾巴被抚摸的很是舒爽,差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尾巴要能剁下来就好了。”简双生自言自语着,幸福地把脸贴在了狐狸毛上。
水渊:“……”这人明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简双生揪住两根尾巴毛打了个结,一松手,结又自动散开。他跟发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一阵吵杂的噪音从打开的窗户里飘进来,外面兽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自己的城市。他们对着图纸,为了几块砖的形状吵得不可开交,几欲大打出手,然后又对视一眼,蓦然大笑。
这里是兽人被抢去的旧都,在克尔夺权之后,这片国土经过百年的时间,又终于回到了兽人手里。
简双生注意到窗户上覆盖有一层薄膜,防止他跳窗逃跑。他估摸着自己能弄到一个魔法道具的话,就可以逃出去了。
他把脸埋在尾巴里,装作吸狐狸的样子,实则是防止水渊看出破绽。
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为了刺激变态,他要玩一把大的。
“为什么不回答?”水渊突然掐住炮灰的下巴,强行让他从尾巴上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简双生茫然:“什么?”你有说话?抱歉,没注意听。
水渊眯了眯眼,心里酸酸的,充满了醋味。他抽走尾巴,不让简双生玩了。
——自己嫉妒自己的尾巴,这世界上也就我一个人了吧!
“马车为什么爆炸了?”
简双生眨眨眼,在撒谎和说实话之前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后者。
“我点炸的,”他嘴角上扬,胜利者似的炫耀道,“当然,最后还是你点燃的导火索,只不过严格来讲,还是我打开的自爆开关。”
心中曾经有过的猜测成为了现实,水渊像是不肯相信事实一般,从牙缝里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简双生摊开手,“为了逃掉呗!”
“为什么要逃?”水渊松开他的下巴,质问道,“你不是……”
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很开心么?你不是主动抱住我说喜欢我吗?
“噗——”简双生笑出声,语气带着水渊熟识的疏离和冷漠,“你不会当真了吧?”
“……”
这些日子以来,水渊在心里给简双生找了无数借口,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之所以不能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是因为种族差异、是因为责任和义务。只要自己强硬一点,他就会安安心心待在自己身边。
他甚至曾经想过,如果这家伙愿意,等兽人这边稳定下来,自己可以抛弃兽人这边的一切,去给他当一只真正的小狐狸奴隶。
“喂喂,人类怎么可能恋上野兽。”简双生拍了拍水渊的脸,“一切只是为了逃出去而已啊!”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单方面自作多情……
水渊猛地按住简双生的肩膀,把他压倒到了床上,覆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双眼。
炮灰心虚地移开眼神,默念自己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救人才这么伤害他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水渊问道,“为什么不在继续骗我了?”
狐狸语气平静,好似情绪没多大波动。心都碎了,自然也不会再有情绪。
简双生宁愿他歇斯底里一点,气得抽他一顿,都比这样好。
“为什么?”水渊呢喃着,仿佛这是他仅能想到的唯一的东西。
身下的人曾经主动搂着他示爱,也曾经窝在他怀里撒娇耍赖,然而那些存在记忆里的温存都是他臆想出来的,这人还是那个冷淡、自私的侯爵,一如初见。
“懒。”
简双生打了个哈气,一副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