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王并没有再说话。
她想的是,他们种族到底人民太少,沈家只是异族人的一个家族而已,就把他们逼到那样的境地,他们又怎么和整个异族人斗?如果祖神能够再现,他们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对于祖神的存在,这群人打从心底的信任着,哪怕让他们去死,他们也是心甘情愿。
只可惜,哪怕发生了那样的劫难,祖神也并没有出现。
两位王几句话的功夫,第一场血战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这实在是一面倒的局势,疾青他们根本就不是溟七他们的对手,一开始还能招架几招,越到后面根本就是固执的支撑着。
“认输吗?”溟七拦住沈家的弟子,控制一头独角土行兽就将疾青他们打得苦不堪言。
疾青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碎好几处,闻言咧嘴一笑,“不!”这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吸了一口气。
“很好。”溟七冷笑一声,独角土行兽朝疾青冲去。
眼看疾青就要被独角土行兽撞到,一道身影及时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住了这一下,同时双手狠狠抱住了独角土行兽。这样做的代价不小,他半个肩膀都被独角土行兽的独角给刺穿了,血腥味弥漫开来。
疾青眼瞳一缩,并没有多看,人已经朝别处移动,试图给溟七来一下。
溟七却早就察觉,并没有被他得手。
这时候独角土行兽已经摆脱了那个困住它的风行城战士,将人甩出了十几米远,又朝下个人冲去。
本族人流血了反而让观众们更加的兴奋,只是他们的兴奋却不是幸灾乐祸的那种,反而是一种鼓励和期待。
疾青坚持的越久,观众们对他就越鼓励,越看得起他。
“还不错,看在你能坚持到现在的份上,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溟家的强大吧。”溟七难得用赞赏的语气对疾青道。
独角土行兽并没有被他收回来,只看他眼里暗光一闪,然后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这是真的消失了,并非速度太快。
只是这份隐形在灵鸠的眼下依旧无处遁形。
溟七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疾青的身后,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溟七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
“认输吗?”溟七再次问道,这次他的语气很轻,听不出杀意,可是他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在收紧。
“不!”疾青发出一声怒吼。
灵鸠眨了眨眸子,诧异的发现疾青并不是在装,他是真的不肯认输,哪怕情况已经表明了他必输——他宁可死在血战台上,也不肯亲口认输。
他并没有被任何人迷糊,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某种精神情绪里,这种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战士的荣耀和尊严?或者还有些别的……这是疾青平时不会表现出的一面,却深藏在他的血液里,和每个本地人血液里的信仰。
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因为太多纯粹且激烈。
此时此刻,灵鸠才真正体会到血战台的意义所在和它名字的代表。
在这个祖城的环境里,和族群人民的见证下,没有人能在这个盛会中产生别的yù_wàng和想法,那将是一种亵渎。
溟七真的会杀了疾青,没有嘶吼着放手吧,也有人嘶吼着战死不悔。
风华等人早已累得没有力气再做些什么。
“这一场,溟队胜出。”木灵王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然后溟七手里的疾青落地。
几个人走进场地里把脱力狼狈的疾青他们抬了下去,路过灵鸠这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发现疾青那厮竟然还在笑着,那笑容大概可以称之为满足。
第二次的血战台开始,由祖城的秋家对付名为龙骨的队伍。
这两者都是出至祖城,秋家队伍里沈秀秀就在其中,而龙骨队伍里也有两个沈家的弟子。
两者对战,让灵鸠见识了一场祖城本地人的实力。
激烈!野性!热血!
最先展现在灵鸠眼前是这些,不过随之就是智慧的碰撞,配合的灵活。
因为两者之间的实力相差并不多,龙骨的一个本地女战士竟然一手不到三秒的时间将千米场地改变成为了一片树林!
这成为了龙骨的主场,然而秋家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人动手又把半边场地改变成为了沼泽,还有一人配合使得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毒瘴气。
最终这一场,秋家胜了,可是胜得有点惨烈,十个人都挂了彩,连沈秀秀他们也不例外。
龙骨这边人的脸色有点难看,灵鸠隐约还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好像是在说在血战的时候,那两个沈家的弟子有意让着了沈秀秀和另个在秋家的沈家人。倘若不是他们刻意放水的话,龙骨也未必会输,最让他们无法接受和生气的其实就是他们放水,代表了他们的不尊重,不认真,不庄严,输赢反而成了其次。
“算了。”龙骨的带头人叫仟埙,冷漠的说道:“你们不能期待异族人明白这点。”
这句话落下,龙骨的其他人都止住了声音,真的没再多说两个沈家弟子什么,不过看着他们的眼神更加的排斥。
在祖城的血战台队伍和其他上城不一样,他们队伍中的异族人并不是自己让人加入的,而是不得不加。
每个队伍至少要预留有两个异族人的位置,等同于要预留两个祖神洗礼的位置。
这让本地人很不爽,可是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