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耐着性子接着翻这篇帖子,根据楼主自述,在举行灵乩仪式过程中出现了很多诡异的情况。
“我在去南非开普敦旅游的时候偶然走进了一家偏僻无人的古董店,
“古董店的灯光很昏暗,空气中泛着甜腻的香料味道,两侧货架上摆着耀眼的铜制器皿,下方则是彩绘艳丽的木质面具,角落里还摆着造型复古的骨质人形玩偶。”
“在我想去触摸玩偶的时候,从角落里传来一声‘这是巫毒教用来诅咒他人的法器,你最好别碰’。”
“说话的人坐在柜台后面,估计是店主,她是个极为年长女性黑人,很胖,胖到不得不坐在两个人宽的座椅上,手里捧着一块木板。”
“‘随意看看吧,不管你要买什么。’她从木板后面抬起头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是盲人。”
“我想离开,但羞于承认自己胆小,于是就在店门口晃悠,无意间瞥见一本放在货架上的书籍,据古董店店主所说是萨克森王朝时期(公元919~1024)流传下来的手抄本,它没有封面,纸张很黄,边角起了毛边,看上去是有些年头,
但根据我学得中世纪文学,可以判断其中一些语法来源于早期现代德语,而非复合年代的古高地德语时期,这应该是近现代的仿品。
而且智商高于阿甘的正常人都知道,如果真是中世纪书籍,那么它就不可能放在挂着‘低价出售’牌子的货架上。”
“然而在我看到这本书的第一眼,我都隐约感觉到了...呃,力量,更准确的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它就好像在窥视我一样,割裂皮囊,透过血肉,看到我渴望与逝世之人交流的内心....”
“鬼使神差的,我买下了它,心存侥幸也好,迷愚昧也罢,经过几天的研读之后,我对里面描述的内容颇有兴趣,就想回到古董店再询问一些细节,然而接待我的却是个干瘦的黑人青年,据他所说,他的奶奶(也就是那位店主)在我买书离开的第二天就逝世了,于睡梦中没有痛苦地安然离去,”
“旅行结束后我回到了美国,找来了几个靠谱的朋友,为了便于叙述,在这里将和我一起的三名友人称为a、b、c,”
“a最近失去了至亲,和我一样像通过唤灵仪式见到亲人一面,而b和c则是出于友情以及猎奇心参与到这里面来。”
“按照这本连封皮都没有的德文古籍上的注解,我们先去养殖场买了一头雌的黑山羊,牵着她装上货车,b是司机,开车的路上他一直在念叨这种行为不太好,如果让警察发现,恐怕会因为举行非法宗教仪式的罪名关进监狱,而c则讽刺他想要临阵脱逃。”
“这是一个阴沉晦暗的傍晚,积云很重,我们一路开车来到城郊荒废已久的废弃工厂——这里实在太偏僻了,连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不光临此地,好在手机还有信号。”
“书上说举行仪式要绘制法阵,怎么形容呢?和我在网上、神秘学书籍找到的那些法阵不太一样,这上面描绘的东西更加诡异,难以用正确语言描述,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是无数个曲面上的非欧几里得体重叠在一起,组成极为复杂的阵图。”
“好在b有绘画天赋,本来以为法阵要画搞几次,但他竟然一次就完成了,用白色粉笔将直径三米的法阵化作在废弃工厂的地面上。”
“那头牵来的山羊极为温顺,我牵着它在外面的草坪上吃了点草,把它拉进废弃工厂的时候,它还舔了舔我的手心,像是在感谢我把它从养殖场带了出来。”
“我让它站在法阵里面,a小心翼翼地牵着麻绳不让它踩乱法阵”
“接下来是重头戏,宰杀山羊,尽管我为了克服恐惧特意去乡下的屠宰场亲身临摹,还自己亲手用气枪杀了一头,但气象的触感和青铜匕首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在很多地区,宰杀牲畜已经不用锤击或者刀割,而用连接气筒的高压气枪按在牲畜脑袋上,绅士地按下扳机,被压缩的气体pēn_shè而出,瞬息之间就摧毁了下方的头骨,牲畜在来得及感到痛苦之前就失去知觉,高效而快捷,而且不会弄得一地污血,四周狼藉,
“我举着匕首,刀锋就贴在山羊的脖子上,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跺了跺脚。”
“a看到我犹豫,轻柔地接过了匕首,让我站到法阵外面。他轻柔地割开了山羊的喉咙,鲜血喷涌着溅落到通灵板上......”
接下来是一大段空白,只放了几张模糊的图片,大致是周围熄灭的蜡烛以及被风吹散的粉笔印记法阵。
“....随着我们吟诵咒语,空旷的工厂大厅刮起了狂风,蜡烛熄灭了,c挣扎着想要离开,然而a紧紧攥住他的手。”
“灵乩仪式不能中断,绝对不能。”
“风吹动了山羊残余的皮毛,暴雨打在工厂积灰的玻璃窗户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些,东西,站在我们周围,
四面一片漆黑,阴冷的呼吸在肩头传来,我恐惧地发抖,颂唱咒语的声音轻了下去,然而站在我身旁的a几乎是喊叫着,咒语声震耳欲聋,脸上充满了坚毅,让我几乎认不出他。”
“忽然而然,工厂内没由来的风停滞了,我隐约听到了逝去亲人的声音,a显然也听到了,他呼唤着死于白血病的幼弟的名字。”
“但很快,通灵板开始颤动,旋即破裂,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然而a还没有,他若有所思地审视着断裂的通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