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花向着空气看了一眼，嘴角上露出了笑容，迅速地向后退去，重新归于王石的身边。几乎未曾有人发觉，一层无色无味的毒瘴再度浮现在了王石的四周。
戏子心中微动，说道：“来了。”
王石则说道：“现在还走不了。”
所有顶尖强者的目光都落在王石的身上，哪怕是他的呼吸错乱一丁点都有可能招致攻击，更何况是转身离开。
戏子轻微一点头，继续在这里等待着，没有立刻奔向白马黑车。
轰！
十一那里的狂暴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无名榜上百名以内的强者围攻之下，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十一也彻底被击倒，如同山岳倒塌，再也无从扶起。
大量的兵器插在十一的身体上，成了一片森然的树林，而其下则流出一条鲜红的河流。
十一高抬着头颅，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王石。
大将军已死，连尸骨都荡然无存，那把龙雀大环刀却早已经不知被谁盗走。至于二将军跟三将军，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也就早已经没有了踪迹。
庞大如十一这样的势力，也片刻间就可以崩溃。
境界越高，越强悍的人，死起来就越简单，让人无法相信。
王石看着死不瞑目的十一，轻声道：“使他鲜血淋淋之人，必鲜血淋淋。我之修士，都该死。”
对于十一的死，王石心中很平静。
他已经不再如当年，会幼稚地认为是他夺了十一的星力才致使对方最后惨死。十一终究会惨死，或许会以更惨烈的方式。
正如王石所言，踏入修行的那一刻，就已经可以死了。
戏子则轻笑道：“文明是种好东西，可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是人们习惯了高高在上，早已经忘却了茹毛饮血的时代，便忘记了生存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才会诞生出道德之类的东西。修行，只不过是在提醒人们，我们依旧是在茹毛饮血。”
“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已经看到了人的样子，所以对人不报任何希望了。我想让这个无限轮回的生存法则——断开。”
王石微微抬头，看向那已经被蹂躏了无数次的天际，笑道：“圣人之言，凡夫俗子不敢妄论。”
戏子也忽而一笑，说道：“可你已经踏上这条路了，无法回头。”
“而且剩下的时间不会很多。”
君剑遥遥望着王石，半截桃木剑再度飞回手中，他眼中的惊异渐消，只剩下细腻的杀气，他再度抬起了剑。
正如黑袍跟刀客所言，王石太有威胁了，他的出现已经打破了无名之地的平衡，踏入地仙的十一都要被杀死，更何况是他。最为重要的是，王石现在很虚弱，并且身怀着大秘密，甚至远超过绯色之月下将出现的东西。
十一已死，都没有人立刻去搜刮他身上藏有的宝物，而是将矛头逐渐转向了王石。
兴师动众之下，又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王石看了看手中的妖刀，缓缓将其抬起，说道：“装装样子，希望能够再吓他们一吓。”
戏子笑道：“也只有你会如此。”
众人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是因为王石的气息没有出现丝毫的紊乱，他们看不到破绽，不敢去冒险。
随着王石的再度横刀，众人的眉头也逐渐抬起，不过眉头下的杀机瞬间绽开！王石的伪装，也不过是拖延上了刹那的时间而已。
“他已经彻底没有了力量！”
密集的攻击在瞬间涌来，仿佛王石就会是下一个惨死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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