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说道：“事不宜迟，距离绯色之月结束只有三个时辰。”
王石向着绯月看了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意识沉入到了吞云之中。
吞云发出一声大音，忽而一跃，向着高空游去。它早已经被王石降服，心中没有什么杀念，自然对主人言听计从。
意识逐渐成了一片血色，王石好像是附着在了无数的血管之中，然后逆流而上，寻找着源头。
歪嘴给斜眼递了个眼色，斜眼又递了回去，又开始用仅两个人能够听懂的话谈论了起来。
“你他娘的看这小子能够寻到最后一城？”
“我他娘的看这小子有点悬，总共有几个寻到的？况且他这是第一次，怎么着也得三次后才能找到。”
“那他娘的怎么弄？”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嗯……他娘的……”
“嗯……他娘的……”
歪嘴跟斜眼忽而看向了戏子，心中嘀咕了一阵，问道：“你是不是听得到我们说什么？”
戏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又怎么可能听得懂？”
“放你娘的屁！你他娘的那么鬼机灵，八成是听懂什么了。老王八，你这个铁脑壳，也不知道防着点！”
“还不是你他娘的太蠢！”
对于这两个老怪物哼哧的交谈，戏子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却也能听个大概，不想这么快便被发现了，不由得略带了一丝苦笑。
对于记忆力极强的人来说，只要记住歪嘴斜眼每句话的发音，罗列下来，统计出每个音节的频率，再与两个老怪物平时说话每个字的频率进行对照，加上一点推断，猜个十之八九并不难。
当然，记忆力极强，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两个老怪物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去寻那最后一城？”
戏子说道：“他去就足够了。”
“未必能够。要知道一个人发现了某种新的东西，其他人也就会更容易发现。”
要是王石发现了最后一城，那么其他人也必然会跟着他发现，到时候一场争斗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还仰仗两位前辈！”戏子忽而行了一礼，显得格外恭敬。
只要有着这两个老怪物压阵，那么任何人都翻不起什么大浪。
“我倒是希望看他把你杀了。”两个老怪物哼哧道，明显是不喜欢戏子太过聪明的样子。
戏子一笑，知道对方算是答应了，便说道：“两位老前辈，会看到的。”
疯子在一旁则怒目而视，在他看来，除了他外，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小神仙，都想害死小神仙，所以他必须要保护好小神仙。
王石当然没有听到这一场对话，他的意识在血雾之中潜行，却无法寻找源头到底在何处，绕了一圈之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有着吞云的辅助下，王石所感知到的血雾比谁都要多，按理说完全可以推演出源头在哪里，为什么还会绕圈子呢？
这条路行不通，王石便借助吞云向着下方某些散发着特殊气息的地方望去。
吞云本就是覆盖在无名之地的上空，自然可以俯瞰到君剑跟公子等人。
“都是在借助遗物的气息去寻找，这种办法行得通吗？”
王石收回了所有的意识，彻底静了下来。
在中了幻术的前提下，又有谁能够感知到真正的气息？最后一城，到底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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